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鏡堯聽罷，桃花眼裏波瀾起伏，怒道：”憑什麽本王也要受處罰？“
夜魅微微躬身，禮貌道：”公子，很抱歉，這是游戲的規矩。“
雲鏡堯冷哼一聲到啊：”如果本王不願意呢。“
”噗“一聲，周半蓮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，音似銅鈴，格外好聽。
雲鏡堯舉高她，用力將她一甩，周半蓮立即抱住他的手臂，大叫道：”雲鏡堯，你幹嘛！啊……別搖了。“害怕地閉上眼，卻發現他停止了動作，當下睜開眼。
面前是一張放大的俊臉，五官精致絕倫，特別是那雙妖冶的桃花眼，微微上挑透著邪氣與優雅。紅唇薄切弧度好看，透出性感誘人的氣息。
盯住那對唇，咽了口口水。對上上方戲謔而又鄙夷的目光，她猛地回神，俏臉又紅又白。一想到剛才心裏所想，她恨不得賞自己一巴掌。怎麽這麽沒出息，他可是個惡魔！
雲鏡堯瞇了瞇眼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。勾唇道：”你不是不想和本王親？還幸災樂禍。還喜歡挑釁本王。膽子真大！“
周半蓮怒目相對：”死藥罐，快放下本小姐，本小姐可不想沾染上你的病。“
雲鏡堯邪氣一笑，忽然勾起她的下巴，精致的下顎一點一點逼近她。
感覺危險的靠近，周半蓮惶恐不安道：”你想做什麽？“
雲鏡堯瞇眼，低眸看著她道：”做什麽？自然是……“
低沈沙啞的聲音如隱蔽的毒蛇，瑟瑟作響，時時刻刻透出致命的氣息。
嘴角弧度上揚，周半蓮開始掙紮起來，卻被他死死按住。眼睜睜睜大了眼，看著那對薄唇忽然靠近，猛然一下貼上她的唇瓣。周半蓮腦袋瞬間一邊空白，驚駭地看著他。
一片柔軟，芬芳的氣息在唇齒之間流傳，美好地讓人不舍。撬開了她的唇瓣，長蛇直驅而入。
眾人一陣窒息，連蕭何都忘了演講。全部盯住那一對，半晌回不過神來。那場面美好祥和地讓人移不開眼。男的優雅肆虐，女的嬌羞迷人。
但，這場面只停住了一秒。很快，周半蓮從發楞中回過神來，一把推開他，揚起手就朝那張俊臉拍去。
重重的，清脆的一記響聲後，眾人怔住，睜大眼凝視著。
趁著某人還在發呆，小巧的身子一動，從他身上逃脫。剛進行道一般，一雙手立即將她的細腰勒住，冷然的雙眸凝視著她。
”打了本王，還想跑。“低沈沙啞的聲音透出幾分磁性。
周半蓮咬牙擡眸，便看到那張如玉的臉上清晰地印著一個巴掌印，有些愧疚地下了頭，但立馬想到是他強吻自己，而且他能不會放過她。
眸光一動，立即大喊道：”來人，非禮了，救救我啊。“
千魅立馬上前，一雙冰魄似的美眸盯住雲鏡堯道：”公子，游戲結束了，請你放下這味姑娘。“
雲鏡堯深深看了周半蓮一眼，長袖一抖，將周半蓮狠狠扔在地上。
”哎呦……死藥罐，本小姐與你勢不兩立。“毫無形象地捂住自己的屁股，吼了起來。
雲鏡堯看了她一眼，笑著負手離去。
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笑聲，周半蓮困窘地紅了臉，被白如曼扶起，退到了另一邊。
蕭何見鬧劇結束，發話。
”好了，現在游戲繼續進行，下一位幸運觀眾即將產生。請靜等……你。“
朝人群處一點，正好點中傾歌。
傾歌瞇眼看了蕭何一眼，就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。看他那得瑟的表情，好似想看自己笑話。
從容地走到中央，微風輕拂起薄紗與三千墨發，清麗地讓人移不開眼。冰雪般的杏眸波瀾不驚，紅唇輕漾，淡漠地看著舞臺上方的蕭何。
蕭何撇了撇嘴，一臉不悅。
傾歌一笑，伸手接過布條，蒙上了眼。等蕭何說完一堆廢話之後，停頓了幾秒，才朝人群走去。
男人們虎視眈眈地盯著她，心裏叫囂著，過來，快過來。
雲鏡堯拂袖擦了擦嘴角，眸光加深，一副實在不得之勢，擡眸正對上一雙幽深冰冷的鳳眸。兩對目光交匯，雲鏡堯不自覺在眼光裏加了幾分警告，但對方似乎並不在意，依舊看著，好似並未將他放在眼裏。
雲鏡堯冷哼一聲，那就先下手為強，反正這也是玉兒欠他的，他要要回來。
看著朝他們方向走來的傾歌，眸光一動，一道淩冽的掌峰積蓄在手。在傾歌朝顏離澈走去之際，猛地施展出。
預料中的效果沒出來，被另外一道無形的掌風截住。
咬牙側眸，真對上一雙清冽含著笑意的鳳眸，但對方並不是在看他，而是在看他面前的女子。沈靜如水，仿若籠上了皎潔的月光。
他不甘心！但時間已到。
蕭何無奈一笑道：”恭喜有情人終成眷屬。“
眾人一頭霧水，但瞧著一對絕美佳人互吻，倒是期待的很！
”我來替你摘吧。“顏離澈一笑，朝前走了一步。
熟悉的幽蘭香氣鉆入鼻尖，幾分安心，傾歌抿唇一笑，答道：”好。“
眾人個個睜大眼目不轉睛地看著，生怕錯過了什麽。
周半蓮愜意地看著一邊綠了臉的雲鏡堯，感覺好像自己的仇全報了。心裏當下舒坦的很。
顏離澈伸出手，月光之下，那雙手骨節分明，皮膚泛著羊脂玉的光澤。
輕柔地替她解下布條，紫眸柔柔地凝視著她，很認真地問道：”是你來，還是我？“
一句話而出，許多女子嬌顏上飛上了流雲，一個個嬌羞地捂著臉。
傾歌狡黠一笑，主動勾起他的下巴，盯著他的面容，道：”是我找到的你，當然由我來主動。“
”轟“的一聲，人群像炸開了鍋。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句話。
周半蓮臉紅紅的，和白如曼道：”我與傾歌姑娘一比，簡直沒了膽。怪不得那麽多優秀的男子喜歡她。“心裏微微有些失落。
白如曼拉住她的小手道：”半蓮也不錯啊，你有的傾歌姑娘沒有。反之，她有的你也沒有。不同的人比較來比較去沒意思。“
周半蓮迷茫倒：”是這樣嗎？“
那一邊，傾歌主動摟住了顏離澈的腰，紅唇貼了上去。但沒有過多的熱絡，只停了幾秒鐘的時光，她便退了下去。
眾人看不過癮，十分不滿。立即有人反對：”再親一個……再親一個……“一人起哄，其他人頓時跟著高呼出聲。
”……“傾歌無語地站在原地。
顏離澈看著她一笑，道：”我也想，再來一次。“
傾歌朝他翻了個白眼，下一刻，溫軟的薄唇貼了上來，帶著他獨特的味道。
傾歌一怔，還未反應過來，一吻便沒了。
眾人也如傾歌一般，沒有反應時間。依舊看的不過眼，一個個不滿地幹瞪著眼。
蕭何咳嗽一聲，終於發話。
”好了，下一個……“
之後的幾對雖然不驚心動魄，倒也飽了眾人的口福。
顏離澈送傾歌回了雲景樓，一進自己的房間便看到一個巨大的玻璃魚缸。
蕭何正在安裝，各種搗鼓。
傾歌先是一楞，之後不滿道：”蕭何，以後不許隨意出入我的房間。“
蕭何笑道：”回老板，請等一會，借你房間一用。“
傾歌坐下，淡漠道：”做什麽，一個大魚缸放哪裏實在礙眼。“
蕭何拍了拍手道：”好了完事了。“看著傾歌冷冷地盯住自己，蕭何可憐巴巴道：”老板，你看我今天都幫你親到離王了。你就借你房間給我用一次。“
傾歌威脅地瞇起眼不滿道：”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？“
蕭何目光躲閃，道：”沒……沒什麽……那個，老板，我有事先出去了啊，你早點休息啊。“
傾歌擡袖垂眸道：”夜魅，抓住他。“
”是，小姐。“一個黑影一閃，面容嫵媚精致的女子出現在蕭何面前，一把揪住蕭何的衣領，大力仍在傾歌面前。
蕭何痛得齜牙咧嘴，不滿道；”我說親愛的魅魅啊，你對我就不能憐香惜玉點嗎？哎呦餵，我這老骨頭都要被你摔斷了。“
夜魅依舊面容不該，像一尊精美的雕像佇立在那。
正在喝茶的傾歌臉色一黑，一口茶吐出，吐得蕭何滿臉。
可憐的蕭何立即用衣袖擦了擦臉，踉蹌地站了起來。鼓著腮幫子一副生氣模樣。
”老板，你現在處罰我也夠了，可以讓我走了嗎。“
傾歌挑了挑眉，將茶杯放在一旁，低聲道：”你得先把話說清楚。什麽實驗……“
蕭何眸光亂瞟，不知所雲。
眸光加深，語氣淩冽：”老實點。“
蕭何低下頭道：”老板，我聽說你這房間很獨特，冬暖夏涼，於是就想試試自己創造的生態魚缸。老板你看我也是為你好，若是發明成功了，推銷出去，賺錢的可是你。“
傾歌滿頭黑線道：”若是魚死了，那我豈不是要被熏死。“
蕭何嘿嘿一笑道：”若是魚死了，老板就扣我工資。“
傾歌”哦“了一聲，擺了擺手道：”隨你吧。“
蕭何沒料到老板這麽好說話，有些興奮道：”那老板我明天就把育苗運來。“
傾歌搖頭道：”不必你送，你明天跑離王府一趟，就說我要魚，讓人送過來。
322 送的食人魚
“……”蕭何終於明白了她的用意，感情是讓情人送禮物呢。
傾歌擺了擺手，打了個哈欠道：“好了，我要睡覺了，你出去吧。”
蕭何走後，傾歌換了一身黑色衣衫，打開窗戶，掠了出去。
由於昨天中了奇香後，身體還有些虛弱。不過她輕功了得，眨眼間便到了甄丞相府邸。
比之上次來，這裏多了些守衛。
傾歌擡眸，看向天空。一陣烏雲吹過，將明月籠罩。
心裏有個不好的預感，好像什麽事即將發生。
一道白色的影子在面前晃過，氣促地掠到她的話中。
“美人姐姐，美人姐姐。好可怕啊。”低低的哭腔，小小的身姿在她懷裏瑟縮著。
傾歌將她放在手心，低眸看著她。
“怎麽回事？什麽好可怕？”
發財哥用手捂住翅膀，道：“發財哥看見……看見一個女鬼。”
傾歌揉了揉她的腦袋，正色道：“曦兒，科學說這世上沒有鬼。”
發財哥睜開眼，眨眨眼道：“對啊，我怎麽忘了，這世界上沒有鬼。可……可我看到的是什麽？”
四周一陣響動，傾歌美眸瞇起，抓緊她，低聲道：“找個地方說吧。”
發財歌點點頭。
一個閃身，離開屋檐，略到一個偏僻處停下。以假山為屏障。
“說吧。”
發財歌楞了一會，歪著腦袋道：“我看到一個很恐怖的女人。滿身鮮血，披頭散發。真的像電視劇裏的貞子一樣。哦，對了，這個人有點像甄美麗，只是，她難道……”
由於驚恐沒有在說下去。
傾歌低眸看著她道：“帶我去那個地方看看。”
發財歌努力克制住內心的恐懼，四下望了望，見無人後，才飛了出去，傾歌立即跟上。
茂密的竹林。風吹，竹影瑟瑟響動。
一陣低低的女子啜泣聲傳來，帶著呼呼的風聲，異常的詭異！
視野裏一片昏暗，傾歌朝著聲音來源而去，只約莫看到一個曼妙的聲影。
黑雲撩開，月亮重新露了出來。借著朦朧的月光，那人的身影清晰起來。
發財哥瑟縮在她的懷裏，不敢動彈。
披腰的白色長發，背對她們的女子忽然轉身。一雙布滿血色的瞳仁充斥著憂郁之色。她像是在哭泣，一滴一滴血紅的“淚水”從眼眶裏滑落。整張慘白的臉上都是血的痕跡。有些淚流過鼻尖，染紅唇瓣，落入張開的嘴裏。一身衣衫染滿了血痕，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麽模樣。
心頭一陣悸動。抿緊薄唇看著，傾歌拍了一下懷中的發柴哥，低聲道：“你看她，有背影，是人！”
發財哥依舊不敢起身，嘀咕道：“不，我才不要呢，她太可怕了。”
眼眸驟然加深，冷哼道：“怪不得蕭何不喜歡你，膽小鬼。”
發財哥猛然從懷裏跳到她的手上，怒瞪著她道：“誰屎膽小鬼了！”
傾歌不屑道：“誰喜歡蕭何，誰就是膽小鬼。”
發柴哥剁了剁小腳道：“啊呸，鬼才喜歡她。”
話音剛落，發財哥被某人無情的女人丟了出去，小小的身體真好打中那個女人。肥嘟嘟的身體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才停住。
頭暈眼花，眼前一群飛蚊。之後，傾歌一雙手抓住她，擡頭看向前面的女人。
“不……不要過來。”女人哭著，瑟縮成一團，驚恐地看著她。
傾歌站在原地，並不靠近，淡淡問道：“你是甄美麗？”
女人一驚，立馬反駁道：“不……我不是……你認錯人了。”用手捂住臉，很是害怕。傾歌註意到了她的手。膚色黑黃，皮膚及其粗糙且皺巴巴的。根本不該是一個少女的手，倒應該說是一個老太婆的手！
眉頭微皺，黑眸中閃過一樣的情緒：“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。”
女子只是稍微頓了頓，禁不住想到現在自己的模樣，又哭了起來。
“你把事情告訴我，我可以救你。”清澈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，語氣較之前柔和了些。
女子錯愕地擡起頭，詫異地看了她一眼，顫聲道：“不……你們是騙子……你們都是騙子。”
傾歌蹲下身，柔聲道：“我知道你曾經想要一張美麗的臉？但，你做的方法不對。追求美是對的，但你想不付出就想變漂亮卻是錯的。天上沒有掉餡餅的是，你的貪婪正好給了別人利用你的機會。”
女子渾身一顫，眼角淚水如潮水湧出。
原本害怕的發財哥忽然從她的手中跳下，小小的黑眼睛盯住女子，眼裏的黑怕漸漸消失。
“這麽姐姐，你比起我來客好多了。”甜甜的聲音有治愈人心的力量。女子錯愕地擡頭，看向地上的鸚鵡。“剛才是你在說話？”聲音蒼老帶著一般的落寞。
“是的，姐姐，是我在說話。”發財歌再次說話。
女子更加詫異，蹲身，看著她：“你為什麽會發出女孩的聲音？”鸚鵡能厲害到既能說人話，還能發人音。
發財哥低下了頭道：“因為我本就是人，根本不就鸚鵡。是個壞女人把我變成這樣的。我想，或許也是那個壞女人也把你弄成這樣。”
女子咬緊唇瓣，無聲啜泣，沒有說話但連連點著頭。
過了半晌，她才說道：“本是個交易，她允諾我給我夢寐以求的美貌，但後來我才發現，我錯了，白天頂著一張光鮮照人的面孔，一到晚上我就變得醜陋不堪。一天比一天變老。每天晚上我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。我寧願，我寧願就這樣死了。但是我舍不得疼愛我的爹爹。爹爹此生只愛娘親一人，我母親死得早，因此家中只有我一個女兒。但自從娘親死後，爹爹由於愧疚，對我很好。我真的想象不出來，我死了之後，爹爹會怎麽樣。我每天都在害怕，害怕被人發現。他們會把我當妖怪，我……我……”抱緊身子，將頭埋入兩腿之間，泣不成聲。
發財哥連忙道：“姐姐，你別哭，我姐姐醫術高明，說不定能幫你解毒。”
女子停止哭泣，擡起頭，亮晶晶的眼看著她道：“是真的嗎？你姐姐在哪。”
傾歌開口道：“是我。”
女子這才打量起她來，一張再平常不過的臉。但一雙眼睛卻很美，瞳仁濃如墨汁，流動著智慧的光芒，竟比天上的星星還要耀眼。
錯愕地睜大嘴，道：“你真的能幫我？”
傾歌淡淡道：“我何必要騙你，只是希望你把一切事情都告訴我，我才好替你醫治。只是將你醫好之後，你會恢覆原來的模樣。”
女子感激地跪在地上，道：“無論怎麽樣，我都要謝謝你。我不會後悔。你剛才說的對，我不該驕奢淫逸，不勞而獲。”說著說著，竟又流出淚來。
傾歌燦然一笑道：“嗯，我與你之事切不可和外人說。那些人給你的藥也不要再吃。從明天起，你在這裏等我。”
女子連連點頭，道：“我絕對不會和外人說一句話。”
傾歌點頭道：“待我醫治好你之後，你再把事情告訴於我。”說罷，閃身離去。
翌日，傾歌被一陣流水聲驚醒。起身穿好衣服下床。
門外，有人敲門。蕭何的聲音傳來。
“老板，你像離王要的魚送來了。”蕭何興奮的魔音隔著厚厚的門騷擾著她的耳朵。
傾歌起身，做到梳妝臺前，淡淡道：“進來吧。”
門被打開，蕭何帶著一群人擡著一個黑色的大箱子走了進來。
傾歌轉頭一看，看到一個棺材狀的木盒，皺眉幾步走到盒子面前。
“……”左右看了幾下，睨了蕭何一眼道：“打開它。”
蕭何嘿嘿笑著，拿起一個榔頭四下敲了幾下。然後伸手打開，一張俊臉頓時漲得通紅。幾番試著打開無果後，氣憤地站在一旁。幹瞪著箱子，挫敗道：“老板，它太結實了，我打不開啊。”
傾歌拂袖坐下，懶懶道：“真沒用啊。”
蕭何鄙夷地看了她一眼，氣憤道：“你自己來試試。”
傾歌不以為然道：“那是你的事。打不開我就讓人把破水缸砸了。”
蕭何看了魚缸一眼，咬了咬牙，為了捍衛自己的汗水結晶。只好拿著榔頭死命地敲敲敲開開開。傾歌看了半天書後，盒子終於有點松動。蕭何氣喘籲籲了休息了一會，將榔頭扔到一旁。正好砸中小金。小金猛地上去咬了他一口。
“哎呦”，蕭何捂著胳膊手喊了一聲。
傾歌翻書的動作停下，憤懣道：“聒噪，再吵直接把你丟出去。”
“……”蕭何只好忍著痛意，朝胳膊吹氣。怒瞪了小金一眼。待傷口不那麽疼之後，伸手去打開木箱。
有什麽東西跳了上開，一口咬住手指。
“伊……”剛要高聲叫出，但想到某個兇老板。忍住了痛意，打開了蓋子。
抽回手，卻發現一條魚咬住自己的手不放。
蕭何盯住那條魚，小眼對大眼，互不罷休。蕭何咬牙，捏住魚的尾巴。
“松不松開，不松開本大爺斷了你的尾。”
那條魚狠狠咬了蕭何一口，蕭何痛得松開了它的手，之後這條魚跳進了盒子內。與其魚混合在一起。
蕭何捂著傷口，怎麽找也找不到剛才那條魚。只好氣悶地站了起來。
“老板，這些是食人魚……”
傾歌將書放下，看了盒子一眼，見裏邊的魚通體鮮紅，尾擺十分漂亮。心生幾分喜愛。
“食人魚好啊，好養活。以後照顧它們的事就交給你了。”
蕭何如遭雷劈，默默忍者淚撈起這些魚放進了魚缸中。
小魚們似乎對魚缸裏的世界很好奇，游來游去，玩的不亦樂乎。
蕭何籲了口氣，也對，食人魚活潑，好養活，只是餵養的活累了些。不過，這些食人魚倒是色澤鮮艷，很是漂亮。
蕭何看了一會後，也喜歡上了這種生物。
盯了片刻，夜魅進來稟告說是離王邀她在湖邊等他。
夜魅剛說完，小金連帶著自家小姐的聲影就不見了！
說是湖邊見面，其實是停泊在湖邊的一艘畫廊。
顏離澈真坐在船頭，見她來，側眸看了她一眼。
兩人一起坐在船頭，顏離澈回眸看著她，啟唇道：“歌兒，本王送你的魚可喜歡？”
傾歌嗤笑道：“喜歡。你今天見我來不會是只是為了問這件事吧。”
顏離澈唇角一抹，綻放的笑容神秘莫測。
“自然不是，歌兒與本王一起進宮，看一場好戲。”
傾歌被他的笑閃花了眼，詫異道：“進宮？看什麽戲。”
顏離澈好笑地看著她，漂亮的鳳眸閃爍著莫測的光芒。
“歌兒似乎忘了前日的事。”
傾歌頓了頓，道：“前日，我與你進宮，莫名其妙被冠上了下毒的惡名。不過，我聽說你已經幫我擺平了。怎麽還去看好戲？”
顏離澈凝視著她，雲淡風輕道：“聽說，被下毒謀害的皇後腹內的孩子流了。如今，皇後還昏迷著。作為兒臣的本王。是不是去看看？”
傾歌微微詫異道：“你讓我一起去，是讓我替皇後醫治？”
顏離澈微微一笑道：“不必你上，本王已找好了人選，歌兒可曾聽過金針灌頂？”
傾歌稍稍一楞，“金針灌頂？那好像是祛除餘毒最好的方法。不過稍有不慎，便會丟了性命。而且，很痛苦。”
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，低聲道：“嗯，對。”
傾歌似乎想到了什麽，唇角笑意盈盈：“嘖嘖，皇後陷害我，又裝昏迷，我倒是想看看她頭上被紮針的模樣。說不定這針還沒下，她自己行了也說不定。”
顏離澈含笑著看著她道：“不，她不會醒來，本王命人給他下了一天的迷藥。”
“你不會還派人守著？”如有所悟。
顏離澈微微頷首，傾歌笑意連連。這樣說來，這南宮長月幾天未曾進食，而且今天要忍受金針灌頂之苦了。想想就很好笑的事。
兩人用了午膳之後，便進了宮。
鳳翔宮外，已站了不少宮女與禦醫。在外面的兩個禦醫，傾歌剛好認識。
王思涵與田漢朝兩人行了個禮後站到一旁。恭敬地敘述者情況。
傾歌轉頭看著顏離澈，總覺得他叫自己來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。
似乎是已經施好了針，顏離澈攜著傾歌一同進去。
寢宮內，鳳踏上，面色慘白的女子依在床欄上，見兩人來，美眸中劃過一道狠厲之色。低了頭像發了瘋似地抱著床邊的顏絕，將頭埋入他的胸膛之中。
“皇上……皇上……臣妾好害怕……皇上救救臣妾。”哭得梨花帶雨，那嬌滴滴的模樣我見猶憐。
顏絕拍了拍南宮長月的背道：“皇後莫怕，朕在這裏。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。”
如塵擡眸，淡漠地掃了南宮長月一眼道：“皇上，皇後娘娘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，如今還有些神志不清，今後需要多加休息。草民先行告退。”
說罷，大步走了下去。南宮長月抱緊顏絕的手臂，看向傾歌，像是看到了鬼一眼，大聲喊了出來：“鬼啊……嗚嗚嗚……皇上那個壞人怎麽還在。皇上，你殺了她好不好。皇上。”
顏絕一怔，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便看到一臉淡定的傾歌，再對上森寒銳利的目光。當即轉過身，厲聲道：“朕的皇後，你清醒點。”
南宮長月似乎是知道顏絕是真的生氣了，只好作罷。
“皇上，清兒前些日子和妾身說，她對離王有意，若是皇上同意，鎮南王願意交出兵權辭官退隱。”嬌柔的聲音帶著幾分魅惑，美眸卻透出憤恨死死盯住傾歌。
322 是他親女兒
南宮長月似乎是知道顏絕是真的生氣了，只好作罷。
“皇上，清兒前些日子和妾身說，她對離王有意，若是皇上同意，鎮南王願意交出兵權辭官退隱。”嬌柔的聲音帶著幾分魅惑，美眸卻透出憤恨死死盯住傾歌。
這對於顏絕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誘惑。但自己兒子卻不大好惹。
傾歌冷笑道：“皇後娘娘，妾身才還未和離王成親，你就急著送女人給離王了。且不說這女人醜，品行更是不行。敢在大街上脫衣服的女人還能嫁入皇室。簡直是對皇室的侮辱。而且，安平郡主恐怕早已不潔了吧。”
剛要進入鳳翔殿的楚清洛腳步一滯，臉上頓時紅燒一片。
南宮長月美眸一挑，怒道：“大膽，竟敢汙蔑皇室。皇上，你要提妾身做主啊。”
顏絕面色鐵青，目光在南宮長月與顏離澈之間轉動。
顏絕看了眼離澈一眼道：“此事需從長計議。首先也得問問澈兒的意見。”
顏離澈淡淡笑道：“回父皇，您只需在意清惠的意見。”
南宮長月變了臉色，楚清落一拂袖，拽住手中的兵符冷然站在一旁。
“澈兒，這可是關心到國家存亡的大事。你莫要為了兒女私情置天下於不顧。”
南宮長月語重心長道。
傾歌聽得不爽，好似把她罵做了活顏禍水一般。
“皇後嚴重了，大乾的百姓都知鎮南王忠心耿耿，一心為朝。如今，卻為了一個品行不端的幹女兒交出兵符，這不是置天下安危與不顧？這到底是有人逼迫還是有人蓄謀已久？”一字一句說著，冷笑回應。
南宮長月一時語塞，說不出話來。
此時，一粉衣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。面如桃花，眸如秋水，身姿曼妙，美麗絕倫。
傾歌瞇起了眼，註意到女子手中所拿之物時，唇邊的冷笑更甚。
楚清洛微微施禮，道：“臣女叩見皇上，皇後，離王殿下。”
顏絕起身，神色稍稍緩和：“不必拘禮。”
南宮長月親昵地朝楚清洛招了招手，笑道：“清兒臉上的傷好了，越發漂亮了。”
楚清洛垂眸一笑道：“謝皇後娘娘誇獎。”話鋒一轉，語氣幽怨道：“皇後娘娘，你要替臣女做出啊。”
南宮長月神色嚴肅，關切道：“本宮定為洛兒做出。”
楚清洛一把跪在地上，將手中的兵符雙手遞給顏絕，哭泣道：“陛下，娘娘，自清洛的父親收清洛做女兒一來，一向對清洛很好，如此，父親病重，無法在馳騁沙場，為國捐軀。特命清洛來講兵符交換與陛下。卻未曾料到，清惠郡主出言傷害清洛。清洛自知醜顏，但那日之事清洛完全是被人陷害。清落僥幸保得清白。”說罷，淚如雨下，一下掀開自己手腕。雪白的肌膚一點火紅。
“求清惠郡主不要再誣陷清洛，清洛對離王一片癡情，但絕不會與郡主搶王王妃之位。郡主可以看在父親的面上，施舍給一個妾位嗎？”聲淚俱下，莫名令人改動。
寥寥一句還了自己清白，又暗暗把她說得及其狠毒勢力！她把她欺壓地卑微如泥，若是不讓她進王府！天下之人恐怕會嘲諷她冷酷無情、蛇蠍心腸、不識大體。
好，真是好啊。演得好，算計地更好！依楚清洛的智商，是根本不可能相出這些話的。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唆使她。讓她乖乖如圈套。
若是之前自己在牢房被人玷汙了，那麽楚清洛不是名正言順……
呵，楚清洛！膽敢算計她！你若是真想進王府，那我就讓你如願以償！讓你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，得不償失的滋味！
眉眼含笑，目光冰冷之極。
“清洛妹妹還真是對不起啊。是清惠誤會你不潔。清惠在這裏道個歉。清洛妹妹對離王殿下如此深情，清惠又怎能拂了你的一片真心呢。只不過，陛下已將離王妃許諾給清惠。清惠與離王乃兩情相悅。清惠不希望還未嫁之前離王又多了一位妾氏。也不希望清惠與離王大婚時同時迎取另一位。”意猶未盡，眉宇間帶著春風得意的笑意。
楚清洛憤恨咬牙，美眸中滿腔怒火無處發洩。這女人，這女人居然膽大到將自己心裏的話全說出來。當真是不要臉！竟氣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南宮長月訕笑道：“作為王妃便應該優雅端莊，識大體。男人三妻四妾不過是件正常的事。更何況，清兒貴為堂堂的郡主，母親乃是當堂的長公主，如今又是鎮南王的掌上明珠。這郡主豈能做妾？清兒，你實在是太善良了！本宮定會替你做主。”
楚清洛兩眼汪汪，欲哭欲泣：“謝皇後娘娘關心，但清惠姐姐說得對，清惠姐姐與離王殿下一片情深，清兒又怎能破壞他們的感情。”
傾歌不悅挑眉，楚清洛喚她姐姐的時候，她知覺得惡心。反觀自己身旁的顏離澈。鳳眸清明，似笑非笑。
不由暗嘆，有人說自古紅顏禍水，沒想男子生得好看，也會招惹禍事。
這女人一唱一和，顏絕不好參合，此時沈著臉坐著不語。
南宮長月趁機開口：“清兒，別哭，本宮定不會委屈了你。皇上，前些日子鎮南王對本王說，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這麽女兒。鎮南王為大乾歷下赫赫功勞，他未曾要求任何賞賜，今日，就不能許他的女兒一個側妃之位嗎？”
傾歌冷哼道：“我大乾的王爺又不止離王一個，且太子的側妃亦有空缺嗎，皇後可以考慮其他的王室。”
楚清洛猛地跪在地上，大哭道：“清惠姐姐，清兒是真的喜歡澈哥哥。若是嫁給其他人，清兒還不如去死。”說吧，悲憤欲絕，朝一旁的墻壁撞去。卻被南宮長月一把拉住。
“皇後娘娘……”楚清洛滿臉淚痕。
南宮長月扶起楚清洛，憤怒看向傾歌道：“本宮親自為清兒做主，將她許配給離王做側妃。皇上你覺得如何？”
傾歌冷笑，一邊都已經說做主了，一邊還向詢問皇上，這戲做得可真假。
顏絕揉了揉發疼的腦袋，低聲道：“此事不能你一人說了算，還需澈兒同意。”
南宮長月俏臉發黑，埋怨道：“皇上……”
顏絕拂開她的手，怒道：“朕心意已決。無需多說。”
南宮長月嘴角抽搐，楚清洛臉色也不好看。
誰一勝一負已經見分曉，但這似乎不有趣，傾歌勾唇淡笑道：“皇上，清惠也是通情達理之人，只是若是清惠與離王成親之前亦或是成親之時候，離王若與其他女人成婚，那天下之人會笑話清惠。清兒妹妹可先入離王府，待清惠與離王完婚後，倒是提拔清兒妹妹，陛下，你看如何？”
顏絕眉宇舒展，笑道：“好，好。”
楚清洛瞬間面色慘白，而南宮長月不甘心道：“陛下，清兒堂堂一個郡主怎能做暖床丫鬟……這傳出去，還不被世人恥笑。”
傾歌冷眸而視，道：“皇後娘娘此言差矣，清惠不過是讓妹妹得償所願先服侍離王，就算是個暖床丫鬟，也是離王當之無愧的第一個女人。這只不過是暫時的，清洛妹妹也說了不會計較名分。難道這點時間都等不了？憑借清洛妹妹的美貌，清惠想必能奪得離王歡心。”
這話說得這麽明白，楚清洛明白，若是她再不同意，恐怕她的名聲會更加狼藉。
咬了咬唇瓣，淚眼迷惘哆嗦道：“清兒……願……”
話未說完，一道沈穩有力的聲音傳來：“皇上，微臣的女兒怎可以做人妾氏……”
頎長尊貴的身影隨後走入殿內，南宮長月一喜，楚清洛停止了哭泣，唇角笑意盈盈。
“父王。”楚清洛立即撲進鳳嘯天懷裏。
鳳嘯天鳳眸一挑，直直看向傾歌：“陛下，求你看在老臣這麽多年來啊為國效力的份上，許清兒側王妃之位。”
傾歌咬緊唇瓣，眸光淒迷，猛地收回了目光。垂於腰際的手攥緊。
鳳嘯天啊鳳嘯天，你所作所為當真寒了鳳挽歌的心。
從此之後，我與你兩不相欠，相見陌路！她再也不會傻乎乎地一二三再而三地去救他，想到自己以前所做的一起，真是有病。
鳳嘯天，他不值得她對她好，更不配當鳳挽歌父親！
哀傷之極，一雙手倏而握住傾歌的手，顏離澈頭投來關切的目光，瞬間讓她的心頭一暖。無聲說了句謝謝。
之後，坦然擡頭，眸光冷酷之極。楚清洛，你這麽想嫁給顏離澈，那我就偏不讓你。
顏絕猶豫不定……
她未開口，顏離澈微微一笑先開了口：“鎮南王，本王早已許歌兒此生只娶她一人。您這般是想強人所難？”
鳳嘯天冷眸橫掃，轉頭看向淚眼迷惘的楚清洛。
“清兒，這天下好男人多得是，你又何必委屈自己。父王定為你找得其他如意郎君。”
楚清洛連連搖頭：“不……父王，清兒此生只愛離王一人。”
鳳嘯天嘆息一聲，倏而跪在地上，哀求道：“清惠郡主，就算本王求你了、”
傾歌抿緊唇瓣，心如刀絞，但不說話。
楚清洛苦著去攙扶鳳嘯天：“父親你起來，莫要讓其他人見笑了。”
正在尷尬之極，一位太監進來稟告：“皇上，皇後娘娘，長公主求見。”
楚清洛一聽，喜上眉梢，朝傾歌投去挑釁的目光。鳳嘯天猛然一怔，眸中閃爍著覆雜的光芒。傾歌冷笑著。
今天這是什麽日子？怎麽都來湊熱鬧？顏絕蹙眉道：“宣。”
一身月色長裙的鳳晴雪踏著輕靈的步子而來，清麗之極的面容籠著一絲憂傷。她先是看了鳳嘯天一眼，之後把目光看向傾歌，微微一笑。傾歌莫名加重了幾分警惕。
“皇兄，皇嫂。”微微施禮，優雅端莊。
顏絕一怔，假笑道：“雪兒妹妹找皇後何事？”
鳳晴雪淡淡笑道：“皇兄誤會了，本宮是來找鎮南王敘舊的。未想打擾到了各位。”
鳳嘯天一怔，雪兒以前都說敘舊，但其實每次都是有重要事找她。這次又是什麽事？但如今在這節骨眼上，去還不是不去。
一邊是鳳晴雪冷若冰霜的目光，一面是楚清洛淒涼的目光。難以選擇。
耳畔傳來風晴雪寒霜般的聲音：“你若是不隨本宮出來，本宮便擅作主張與你恩斷義絕，以後見了面，就當是陌生人。”
鳳嘯天稍稍一楞，意思到事情的嚴重性，起身朝顏絕行禮道：“陛下，本王還有要事與雪兒商量。現行告辭。”
顏絕目瞪口呆：“……”
楚清洛不敢置信：“……”
風晴雪與鳳嘯天離去之後，楚清洛沒了後臺，只好先允了進離王府做暖床丫鬟。傾歌完敗楚清洛。
長公主後花園，芳草萋萋，蝴蝶飛舞。
風晴雪與鳳嘯天互相看著彼此，半晌，風晴雪先別開了頭。
“本宮叫你出來，是有事想要告訴你。”淡漠的語氣透著一絲哀傷，冰雪般的眸子暗淡無比。
鳳嘯天一楞，詫異道：“雪兒，剛才事關清兒終身大事，你怎能如此糊塗。”
風晴雪連連搖頭，美眸裏蓄滿了淚水。
“不……是我與你糊塗了，被一個女人算計地徹徹底底，又被另外一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之間。鳳嘯天夠了，真地夠了。我不希望你再傷害歌兒。”
鳳嘯天震驚問道：“什麽，你說什麽！歌兒還活著。”可是又心生起疑問，明明歌兒不是雪兒的女兒。為什麽她如此關心她？
風晴雪垂眸道：“我們欠她的實在太多了。鳳嘯天，我不喜歡你再錯下去。那樣，我更不會原諒自己。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，但請你也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，更不要告訴她真相。你能做到這點，我就告訴你真像。”
鳳嘯天錯愕：“為什麽不能告訴她。”
美眸中淚光是閃爍，“總之，你聽我的話，別告訴她，我自會告訴你願意。”
鳳嘯天點了點頭，嘆息道：“好。”
風晴雪一笑，落寞道：“這件事要從十六年前說起。當年，我本想告知你懷了你的孩子，誰知你卻與李玉容扯上關系，她還懷了你的孩子。父皇只好將李玉容許你做王妃。我當時一氣之下，便與你斷絕關系。卻怎料剛好中了別人的圈套。杏兒本就是我安在你府邸中的臥底。當年我在雲來寺受了點意外產下子後，杏兒發現那天李玉容也去了雲來寺。當時她還產下啊一個孩子。發杏兒現不對勁，深入調查發現當年的事實，但李玉容發現，險些被她害死。原來當年，李玉容在我身邊安插了丫鬟，那天，我一進雲來寺燒香祈福，被那丫鬟冒失絆了一腳才會早產，這個丫鬟將我的孩子與李玉容孩子互換。十六年後，我才得知梅兒還活著，她回來告訴了我真想。”
322 是他該死
風晴雪說完，鳳嘯天已經蒙了，一雙鳳眸離淚水縱橫。
“怎麽會，原來歌兒是本王與你的女兒。怪不得，本王每次都覺得她那麽親切……可是歌兒不是死了嗎？她現在哪裏？”急急問道。
風晴雪低眸看著他，一字一句道：“雲景樓樓主傾歌。”
“轟”，如晴天霹靂，鳳嘯天一懵，差點一個踉蹌倒在地上。不可置信道：“怎麽可能……怎麽會。”
風晴雪好笑道：“我也不敢承認，但她的確是。那天，是我親自下的手把她殺了。老天對我好殘忍，讓我替李玉容養了十六年的女兒！卻讓自己的女兒受了十六年的苦。幸好……幸好老天有好生之德！我的女兒還說著。但李玉容卻害的我們母女反目成仇，不敢相認。”
“鳳嘯天，我害怕……我害怕，若是我告訴歌兒真相，她根本不會相信我，而且我怕她會恨我。是我殺了她，是我親手殺了她。”
嚎啕大哭起來，歇斯底裏，淚水順著清麗的面龐，流過下顎，埋沒於孤寂荒涼的心裏。
鳳嘯天心痛地抱住風晴雪的腰，低聲道：“是我不好，雪兒，是我太愚蠢，是我沒有能力保護我們的女兒。是我該死。”很多年積蓄的淚水頃刻間一瀉而下。
三十多年來，無論是亡國無論是父母之死，他都未曾這般痛哭流涕過，可是直到今天，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有他的孩子受了這麽多年的苦，他卻渾然不知。終於再也忍不住。手劇烈地顫抖著。
他差點殺了她！她三番五次救了自己，他卻對她惡語相向。剛才，她眼裏的失落是那麽明顯，他卻還殘忍地去逼迫他。他真是該死。
原來，他的歌兒一直都在，他卻渾然不知，還時常去傷害他。
鳳嘯天仰頭望著天空，白雲朵朵，深邃如海。此事，懷裏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，心裏卻悲痛交雜。
風晴雪淡漠地看著他，笑道：“這不怪你，是我沒有及時告訴你。歌兒現在很好，我們不應該如打擾他，只是……”擔憂地蹙了眉頭。
鳳嘯天凝視著她，嘆息道：“雪兒，你有什麽事就交代給我吧。”
帶給歌兒的傷害實在太多了，就算用畢生償還也遠遠不夠。
風晴雪認真道：“鳳嘯天，你覺得離王如何？”
鳳嘯天一楞，道：“百年奇才，萬裏挑一。”
風晴雪嗤笑道：“雖是奇才，可他接近歌兒另有目的。如今，他用柔情蜜意將歌兒迷惑住。歌兒怕是不會停任何人之勸。鳳嘯天，我要你竭盡全力，阻撓歌兒與他在一起。”
鳳嘯天神色詫異：“這……”
風晴雪咬了咬唇道：“我當日年所做之事，我一人承擔，歌兒是無辜的，我不想讓歌兒來償還。”
風晴雪像是失去了神智，一個勁搖頭，咬唇過力，唇被咬破，鮮血四溢。
鳳嘯天抱緊風晴雪痛聲道：“雪兒，你告訴我好不好，讓我與你一起承擔。”
風晴雪卻一直搖頭，模樣十分痛苦。
“不，鳳嘯天，那不關你事，你只要保護好歌兒就好。我累了，你回去吧。”風晴雪垂眸，眼裏落寞無比。
鳳嘯天擔憂之極：“雪兒，這讓我怎能放得下你。”
風晴雪擡眸朝他一笑：“該來的還是要來的，躲也躲不了。鳳嘯天，你別逼我。”
鳳嘯天，我不想讓你知道有一天我會忽然消失。
鳳嘯天無奈苦笑道：“好……雪兒，你自己保重。”
風晴雪含淚點了點頭，目送著鳳嘯天離去。
夕陽漸沈，西邊的朝霞映紅半片江面，也映在一張清麗絕倫的臉上。那人靜閉著眼靠在穿透，點點紅光在白皙的肌膚上跳動。
“歌兒，該到用晚膳的時間了。”男子清冽的聲音如淙淙的流水，混合著江邊的細風格外好聽。
人未至，飯菜濃郁的香味先飄來。
傾歌睜眼，映入眼簾的是一身雪衣的顏離澈。眉宇間含著細潤的笑意，手上正大步走來。
只端了一碗，接著那抹身影再次進去。
傾歌低眸看了眼桌上的菜，鮮紅的顏色，上面零星點綴著細蔥，竟是糖醋排骨。
稍稍一楞，坐上飯桌，拿起桌邊的一雙筷子，夾了一塊。
醬油的香味流淌在唇齒間，咬開滑嫩的肉，美好的味道。這比她上次做的還好好吃幾倍。傾歌狐疑地看著從裏邊走出來的顏離澈。
纖長的睫羽微抖，還未問出口，顏離澈便道：“偷吃的小花貓。”
傾歌自動將他的話忽視，淡淡問道：“這道菜是落月做的？”
顏離澈微微頷首道：“嗯，喜歡嗎？”
傾歌翻個白眼道：“沒想你平時這麽會享受。”
顏離澈放下手中的菜，走過來坐在她旁邊，輕笑道：“歌兒嫁給本王之後，也能享受這種待遇。”
傾歌不以為然道：“你那父皇老爹會這麽容易成全我們？哦？我道忘了，你府上還有個嬌滴滴的郡主。”
說也奇怪，楚清洛那一張坑坑窪窪的臉怎麽忽然就好了。令她匪夷所思。
顏離澈含笑著看著她：“本王將決定權交給歌兒，誰知歌兒硬是將她將他放入府中。”
傾歌嗤笑道：“這不好嗎？男人不都喜歡漂亮的女人嗎？正合你心意。不，不對勁，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說拒絕……”
狹長的鳳眸中光影點點，幽深的眸光帶著幾分戲謔。
“在府中也好，處置權交給歌兒。”
傾歌沒好氣道：“我這點小心思也被你看穿了。”
不一會後，兩人吃起了菜。
經過了這麽久，傾歌知道了一件事情。顏絕不希望她嫁給顏離澈。因此默認了之前她被陷害的事情。這麽說來，她不用擔心婚期會早的問題。而應該擔心顏絕耍小陰謀。
不過，她怎麽覺得皇後像換了一個人似的。以前挺普通的一個女人嗎，如今如此妖媚放蕩。倒真是件怪事！
之後，顏離澈送了她回雲景樓，雲景樓外，一輛馬車歇著。
傾歌一眼便認出那是鳳嘯天的馬車，微瞇起眼，剛走了幾步，鳳嘯天從馬車內走出，攔在兩人面前。
傾歌微瞇起眼，神色戒備地看著他。但鳳嘯天一臉笑意，看著他的眸光極為柔和。
有種不好的預感！顏離澈側眸看了她一眼，低聲道：“歌兒，本王還要事。先行一步。”
傾歌點了點頭，待顏離澈走後，神色越發覆雜。繞到從他身旁走過，誰知，鳳嘯天竟阻攔退後一步，再次攔住她的去路。
還有完沒玩？！怒目而視，柳眉微皺，淡淡道：“鎮南王，你別擋在別人家門口。”擋了她做生意不說，還影響門面。
心頭一痛，布滿血絲的眼裏湧出了淚水，唇瓣動了幾下。
“歌兒……”聲音微顫，倒出幾分離愁情緒。
傾歌再次皺起眉頭，這鳳嘯天如此怪異，莫不是見了長公主受了什麽刺激？
眸色漸沈，冷冷道：“鳳嘯天，鳳挽歌已經死了，我不希望被當做替代品。”
微風吹來，吹起她三千發絲，墨發輕舞，半遮住那張清麗冷漠的容顏。
心像是被割了一刀，如窒息般的痛意蔓延至全身。
這是他第一次好好看她，那滲了寒霜的冰雪瞳眸，那小而挺直的鼻梁，涼薄緊抿的薄唇。周身上下冷漠而疏離的氣質。第一次才發現，原來他們的歌兒長得這般好看。她站在他面前，彼此之間的距離卻隔了萬丈之遠。她在戒備著他！
薄唇顫栗幾下，破碎的聲音近乎低喃：“歌兒……”
眸光閃爍幾下，依舊靜如死水。拂袖一揚，朝一旁等待吩咐的幾人招了招手。
眉眼不耐煩地上挑：“鳳嘯天，你若是再不走，別怪本樓主不客氣了。”
相見陌路？鳳嘯天苦澀一笑，這一切怨不得誰，只願他自己沒早些發現。
“別趕我走……”蒼老的聲音帶著乞求的口吻。
傾歌淡漠一笑，眸光加深：“想說什麽直接說吧，說完直接滾蛋。”
這是她的底線，若是他廢話連篇，她不介意與他反目成仇。
鳳嘯天低低道；“我想問樓主一個問題。”
眸中劃過一道詫異的眸光，轉瞬即逝。
“問吧。”平淡之極的口吻、
鳳嘯天看著她，淚光閃爍：“有一個人，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女兒，傷害了她很久。可是等他意識到真相時，他想彌補，想對她女兒好。若是傾歌姑娘，你是那個女兒，你會原諒他嗎？”
眸光微怔，眸中閃爍著異樣的情緒，冷哼一聲別過臉。
“這問題沒什麽好回答的。首先我不是那個女兒，其次你也不是那個父親。所以，這問題沒有什麽好回答的。”低垂著眸，睫羽微顫。不得不說，剛才一番話已讓她平靜的心起了一絲波瀾。
然而，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！指尖倒插入手心，絲絲鮮血滲出。
鳳嘯天苦笑著，眸光哀痛之極。“假如呢……”
傾歌訕笑道：“你這麽想知道？”
鳳嘯天猛地點頭：“是，求傾歌姑娘告訴我。”
“傷害之深，如同切膚之痛，一切傷害早已漫過親情時，萬劫不覆。”女子清澈的話語的聲音在耳畔環繞，“這是本樓主的答案，鎮南王可以走了嗎？”
瑰麗的笑容宛若一輪紅日普照大地。
那句話還在心頭縈繞，鳳嘯天一時錯愕，她的笑容太過耀眼，他不敢去看。
“王爺……”龍一龍二見鳳嘯天心灰意冷，立即上前將他拉了下去。
待傾歌消失在他的視野裏，那句話還在他的心頭縈繞。
當一切傷害早已漫過親情時，萬劫不覆。真的是這樣嗎？歌兒？
眼眶裏積蓄了許久的淚水如潮水般湧下。難道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？當年與雪兒分離，他沒哭；楚清洛給他下藥，他沒哭。可是直到今天，他終於哭了。
切膚之痛！他的確傷害地她夠深了。不行信任她，還在她萬般無助時，親手送她入監獄，又深深打了她一巴掌。她那時候一定很難過吧。
歌兒，就算你不願意原諒我，但該做的我還是要做的。
……
血，整個視野裏都是血的世界。
一身火紅衣衫的女子正媚笑著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瀕死的女人，瑩白的手心正把玩著一個精致通透的瓶子。裏邊盛滿森綠色的液體。
“你……你居然沒死。”地上的女子睜大眼，表情驚恐之極。
“是，本宮沒死。活著問你們討命來了。”森然的笑意自嘴角邊乍起，纖長的手指正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刀。美眸瞇緊。
“你……你想做什麽。”地上的女子咬緊唇瓣，狠狠瞪著她。
“你說我要做什麽？”唇角的弧度加大，那妖冶的美眸盯住女人的背，目光肆虐之極。
“不……你不可能知道的。”女子唇瓣緊咬，剛想叫喚，便被她遏住了喉嚨。那雙滑膩的手一松。喉嚨間猛然被刀子割破，血一般的紅色噴湧而出。窒息難受的顏絕接踵而來。眸光的光亮一點一點消失，最後只聽得上方的女子說了一聲：“罷了就讓你死的明白點。是漠告訴本宮的。”
惡魔般淩冽笑意，那雙美眸嗜血恐怖。在黑暗來臨之際，她看到那女人指尖一動。刀子如雨點般落霞，她身上的衣衫被刀子劃破，露出白皙的胴體。
女子瞇緊美眸，擡腳猛地一提地上的女人。讓她翻了個身後，打開瓶子，手腕一掀，液體傾瀉而下，流到女子的背上。
白皙的肌膚上，字體緩緩顯現。利落地一動手。劃破肌膚，薄薄的一層皮從表面滑落。
女人低笑一聲，蹲下身子，拿出一塊布細細擦了擦那塊薄如蟬翼的人皮，幹凈之後，正想伸手去拿。
誰知，眼前一道黑影閃過，接著眼前的東西不翼而飛。
美眸危險瞇起，女人猛然擡眸，看向眼前的男子。一身黑衣站在窗臺前，月光透過窗折射入他的眼中，幽冷紫眸生了幾片光輝。涼薄的櫻色唇瓣微微上翹。修長的手中正捏著一塊布。
“夜弦，你真要與本宮為敵？”女子長身玉立，滿臉怒色。
唇角一勾，綻放完美笑意。黑色的長袍在夜風中緩緩浮動。
只一瞬，那道頎長的身姿就消失在她面前。女子低低咒罵一聲，從窗戶閃身出去。
夜色中，一紅一黑追逐著，速度太快，根本看不清兩人容貌。女子追了半晌，與男子到了一處密林。
男子忽然停住，月光清冷，瀉在他清雋頎長的身上。
女子也停住腳步，狐疑地觀察四周。太過詭異，她也不好接近。
322 放開那美男，讓本大爺來
“夜弦，若是你願意，本宮可與你合作。”壓抑住怒火，嬌笑一聲道。
男子擡眸，眼底盡是戲謔的笑意。悠長清冷的聲音在樹林裏回蕩。
“道不同不相為謀。”
女子冷哼一聲：“不必再裝，若是你的目的不是與本宮一樣，又何必與本宮搶藏寶圖。”
男子低眸看著她，“前朝之仇今日之恨。”
女子輕笑道：“你又何嘗不是一樣，有為什麽資格笑本宮呢？說到底，你與本宮也是一樣的人。這麽多年了，本宮真恨當年怎麽沒殺了你。”
男子薄唇微掀，眸光純澈萬分：“如今，還有機會。”
女子大笑，“那本宮今日就除了你也絕後患。”
手中彎刀一勾。身姿輕盈如燕，火紅色的長裙劃破天際，蓄勢待發的一擊猛地朝男子頭上襲去。
兩人離得和很近，近地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雙驚心動魄的紫眸，恍若一汪寒潭。清澈地倒影出她的模樣。
淺淺抿起唇瓣，妖冶的聲音自紅唇溢出：“你與他可真像，也同樣該死。”眼底猛然湧現一絲暖意，下一刻凝固成冰。
彎刀閃爍冰冷光澤，朝他的胸膛刺去。
意料之中的血色沒有，男子衣袖一劃，人影很快消失在她面前。
“就這點本事？”輕嗤一聲，低沈磁性的聲音如夜風。
女子見男子已進了密林，立即警惕起來。
“漠帝如此狡猾之人，本宮怎能小覷了。”說罷，竟倉皇離去。
傾歌回了雲景樓，呆了半晌，很快夜魅來稟告，雲想來死了人被暫封，官府正在調查之中。
傾歌走到二樓大廳，蕭何早已在那是等候了一會。
“老板，你可總算下來了，都火燒屁股了。”蕭何正坐著，見傾歌來，立馬站了起來，手中的茶杯倒下，滾燙的茶水傾瀉出來。
“啊”一聲慘叫回響在整個雲景樓，蕭何一張俊臉扭曲成一團，痛得跳腳。
傾歌輕笑著，低眸看著他。只見他左手捂住肩膀，大口大口朝右手吹著氣。
好一會兒，蕭何才從痛中回過神來。怒瞪了幸災樂禍坐在一旁的傾歌。
“有什麽好的藥，快點拿出來。”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。
傾歌側眸看了眼地上，滿地的茶水，而那漂亮的白瓷杯子此時正靜靜躺在地上，四分五裂。
黑眸緩緩瞇緊，涼薄的笑意在唇邊勾勒。
“藥？你確定不是你賠本樓主的茶杯錢。”
蕭何咬牙道：“我為你出生入死，立下無數汗馬功勞。你居然這麽沒良心，狠心讓我陪一只茶杯的錢，難道我蕭何連一只茶杯都不如？”
傾歌嗤笑道：“那可是上好的白玉瓷，就算把你宰了，你都還不起。”
蕭何一驚，諂媚笑道：“老板，你看我的薪水都快被你扣光了。我如今都快一窮二白了。你就別讓我陪了。”
“說吧，雲想來發生什麽事？”抿了抿唇瓣，擡眸問道。
蕭何面色立即難看：“我差點把真事給我忘了。瞧我這破記性。”
“廢話太多，說重點。”眉峰一掃，眸光越發銳利。
“玫紅忽然死了。”
“哦？”眉頭緊皺，緊抿唇瓣。
“這事情也就只發生一會的功夫，當時枝雪一聽到動靜便跑到玫紅房間。就發現玫紅死在了房間裏。”蕭何顧自說著。
“玫紅……死了？”有些詫異。
蕭何看著傾歌道：“怎麽了？你發現了什麽？”
瞳眸閃爍，她淡淡道：“雲想來的幾位姑娘都會武，其中玫紅的武功最好。你說沒聽到打鬥聲，那麽殺玫紅之人武功必定很高強，要不然也不會一瞬將把她殺了。我們去看看。”
……
雲想來所有的人都被控制起來，帶到了一間屋子裏看守。
“就是這裏……”剛到門外，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。
蕭何不由捂住了鼻尖，傾歌波瀾不驚，任由那捕快將門打開。
裏邊，仵作正蹲著查驗屍體，幾個捕頭正在清理現場。
玫紅美眸圓睜，赤裸著背倒在血泊之中。背上有一個整齊的長方形缺口。地上滿是碎衣片還有大片的血跡。現場的東西擺放整齊，且沒有打鬥痕跡。果然如她所料。
擰眉目光聚焦在裸背之上的傷口，看得出手法很高明，只切了薄薄的一小塊。
這手法是學醫之人，和上次傷口極像。
難道是……眸光驟然鷹隼之來。但，下手的力度有不像。這次的明顯比上次的手法更成熟了幾分。她可以肯定，不是同一人所為。
“怎麽死的？”冷不丁，一句話問出。
仵作稍稍一楞，認真回答：“死者喉嚨上有一道傷口，乃是失血過多而死。”
眉頭一皺，眸低漾起一抹異樣的情緒。
“這裏交給你們，本郡主需要帶走一個人。”眸光堅定，說出的話不容置喙。
幾個捕快面面廝覷，為難道：“郡主，這極不妥吧，如今的兇手也許這雲想來中。”
傾歌黑眸微瞇，冷聲道：“你是說本郡主想包庇罪犯？”
捕頭們嚇得面如土色，連連搖頭道：“不……郡主，小的們絕對沒那個意思。小的只是稟告辦事。”
傾歌挑眉道：“呵，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所為。怡紅院妓女失蹤一案你都查了許久，後來帝都城又消失了幾個女子，你們也查了許久，也未查出。那我問你們，難道你們一直查不到，我雲想來就翌日不能開張嗎？”
捕頭們羞愧地低下頭，一人撞著膽子道：“郡主說的是，但郡主您也不能確定這兇手也許就藏在這些人之中。”
傾歌冷笑道：“既然那人我雲想來的人都抓不到，恐怕是早已逃跑了。你們若是不信，可以隨手拉個街上的人一個一個查雲想來的姑娘。”
捕頭們面面廝覷，為首的低頭道：“郡主隨小的去，小的為你做個證明。”
微微頷首，這才滿意離去。
地上跪著一個黃裳女子，滿臉淚水，神色痛苦。
“枝雪求郡主……一定要替媽媽報仇……求郡主。”猛一頭磕在地上，鏗鏘作響。
傾歌長睫毛微斂，微微拱手道：“你先起來。”
枝雪垂眸連連搖頭：“不……郡主不答應，枝雪就長跪不起。”
傾歌嘆息一聲道：“我總得先明白清楚情況。這天下這麽多人，我如何去找？”
枝雪猛地擡頭，淚水淒楚道：“郡主只要答應枝雪。芝雪自會將一切告知於郡主。”
傾歌坐下，眸中已有疲憊之色。
“起來吧，我答應你就是。”
枝雪拂袖擦幹眼淚，站了起來，眼裏依舊有淚水打滾。
“都怪枝雪沒早點和郡主說，才招惹來了殺身之禍。都是枝雪不好。”
傾歌低眸，把玩著手中的白玉瓷杯。
“其實你知道那個秘密對不對？你是玫紅的親身女兒，按理說應該知道她背上的秘密。”
枝雪錯愕道：“原來傾歌姑娘已經知道了？”
傾歌淡淡道：“上次，我去雲都城的時候。也死了一個女人。同樣，背後被割了一塊。”
枝雪渾身顫栗，似魔怔般一直道：“她也死了……她也死了……”
傾歌瞇起了眼，倏而將茶水一飲而下。
“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。”冥冥之中，她總覺得這些秘密與藏寶圖有關。
枝雪垂眸，掩去眼底所有情緒。
“這話得從前朝說起。大乾國師曾預言，大乾氣數已盡，將滅。大乾最後一位帝王也就是厲皇，宅心仁厚，他不希望這天下在掀戰火。為了保護皇陵的下落，將藏寶地圖一分為五。交給了當時五位忠心耿耿的官員手中。這樣後來者即便是奪取了帝都，也會因忌憚皇陵的存在而不敢輕易動手。誰知，那位國事忽然叛變，殺害了那五位官員。那些官員的後代為了保護藏寶圖，便將藏寶圖刻在了自己的後背之上並用特殊的秘藥將其隱藏。可是這本就是約定好的，那位國師知道顯現的方法。因此，那五位官員的後代只能隱蔽起來。”
傾歌唇角微掀，並未說話。
“那五塊碎片分別在五個人手中，大將軍，國師，北軒王，左相與右相手中。”
“得到了藏寶圖就可以知道藏寶位置？”
枝雪搖頭道：“不……媽媽說那不過是皇陵內部的地圖，真正知道藏寶圖的位置的只有長公主一人。”
傾歌啟唇笑道：“最後生殺予奪的權利……”
若是那個人閉口不說，亦或是出意外死了，那麽這天下便無人知道。
風透過窗戶灌入，涼涼地帶著些耐人尋味的潮意。
靜默了許久，傾歌看著地上的女子，低聲道：“枝雪，我還有一事不明。”
枝雪燦然一笑道：“枝雪知道郡主想問什麽。郡主不必多說，枝雪自然會一五一十想告。我腹內死去的孩子的確是太子的。可憐我腹內的孩子。當真是我瞎了眼，才會看上那狗男人。那夜，他騙了我喝了一杯茶，之後不久我便懷了孩子。後來，他就從未出現過。我本想打算生下肚中的孩子，但那狗男人還以為我想攀龍附鳳。竟活生生……”
說到最後，竟泣不成聲。
傾歌道：“我發現你的時候，你懷中的孩子已經流了，但是因為沒流幹凈……你仔細想想看，那天晚上是否看見了其他人。”
也不知枝雪有沒有聽進去。過了半晌，枝雪才道：“我當時頭痛得厲害，看不清什麽人，只看到了眼前有抹紅影。之後我就痛暈過去了。醒來的時候就被在雲想來了。”
傾歌微微頷首道：“我知道了，今後你也有什麽打算？”
枝雪低頭道：“待枝雪盡了孝道之後，枝雪想留在雲想來，畢竟雲想來是媽媽的心願。”
……
黑色夜空下，竹林沙沙作響。按照約定的時間，那抹瘦弱的聲影未在。而竹林裏有異聲響動。
疾步跟了上去，兩道紅色的聲影在空中纏鬥。很快，便分出了勝負。一頎長妖冶的身姿從天空墜落，直直撞在一顆竹子上，仰頭吐了一口血。
另一紅光也漸漸下來，只身站在紅衣男子面前，手上提著一個虛弱的女人。含笑著一步一步朝他靠近。
月光氤氳如水，灑在女子臉上。映出一張絕美妖嬈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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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魅微微躬身，禮貌道：”公子，很抱歉，這是游戲的規矩。“
雲鏡堯冷哼一聲到啊：”如果本王不願意呢。“
”噗“一聲，周半蓮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，音似銅鈴，格外好聽。
雲鏡堯舉高她，用力將她一甩，周半蓮立即抱住他的手臂，大叫道：”雲鏡堯，你幹嘛！啊……別搖了。“害怕地閉上眼，卻發現他停止了動作，當下睜開眼。
面前是一張放大的俊臉，五官精致絕倫，特別是那雙妖冶的桃花眼，微微上挑透著邪氣與優雅。紅唇薄切弧度好看，透出性感誘人的氣息。
盯住那對唇，咽了口口水。對上上方戲謔而又鄙夷的目光，她猛地回神，俏臉又紅又白。一想到剛才心裏所想，她恨不得賞自己一巴掌。怎麽這麽沒出息，他可是個惡魔！
雲鏡堯瞇了瞇眼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。勾唇道：”你不是不想和本王親？還幸災樂禍。還喜歡挑釁本王。膽子真大！“
周半蓮怒目相對：”死藥罐，快放下本小姐，本小姐可不想沾染上你的病。“
雲鏡堯邪氣一笑，忽然勾起她的下巴，精致的下顎一點一點逼近她。
感覺危險的靠近，周半蓮惶恐不安道：”你想做什麽？“
雲鏡堯瞇眼，低眸看著她道：”做什麽？自然是……“
低沈沙啞的聲音如隱蔽的毒蛇，瑟瑟作響，時時刻刻透出致命的氣息。
嘴角弧度上揚，周半蓮開始掙紮起來，卻被他死死按住。眼睜睜睜大了眼，看著那對薄唇忽然靠近，猛然一下貼上她的唇瓣。周半蓮腦袋瞬間一邊空白，驚駭地看著他。
一片柔軟，芬芳的氣息在唇齒之間流傳，美好地讓人不舍。撬開了她的唇瓣，長蛇直驅而入。
眾人一陣窒息，連蕭何都忘了演講。全部盯住那一對，半晌回不過神來。那場面美好祥和地讓人移不開眼。男的優雅肆虐，女的嬌羞迷人。
但，這場面只停住了一秒。很快，周半蓮從發楞中回過神來，一把推開他，揚起手就朝那張俊臉拍去。
重重的，清脆的一記響聲後，眾人怔住，睜大眼凝視著。
趁著某人還在發呆，小巧的身子一動，從他身上逃脫。剛進行道一般，一雙手立即將她的細腰勒住，冷然的雙眸凝視著她。
”打了本王，還想跑。“低沈沙啞的聲音透出幾分磁性。
周半蓮咬牙擡眸，便看到那張如玉的臉上清晰地印著一個巴掌印，有些愧疚地下了頭，但立馬想到是他強吻自己，而且他能不會放過她。
眸光一動，立即大喊道：”來人，非禮了，救救我啊。“
千魅立馬上前，一雙冰魄似的美眸盯住雲鏡堯道：”公子，游戲結束了，請你放下這味姑娘。“
雲鏡堯深深看了周半蓮一眼，長袖一抖，將周半蓮狠狠扔在地上。
”哎呦……死藥罐，本小姐與你勢不兩立。“毫無形象地捂住自己的屁股，吼了起來。
雲鏡堯看了她一眼，笑著負手離去。
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笑聲，周半蓮困窘地紅了臉，被白如曼扶起，退到了另一邊。
蕭何見鬧劇結束，發話。
”好了，現在游戲繼續進行，下一位幸運觀眾即將產生。請靜等……你。“
朝人群處一點，正好點中傾歌。
傾歌瞇眼看了蕭何一眼，就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。看他那得瑟的表情，好似想看自己笑話。
從容地走到中央，微風輕拂起薄紗與三千墨發，清麗地讓人移不開眼。冰雪般的杏眸波瀾不驚，紅唇輕漾，淡漠地看著舞臺上方的蕭何。
蕭何撇了撇嘴，一臉不悅。
傾歌一笑，伸手接過布條，蒙上了眼。等蕭何說完一堆廢話之後，停頓了幾秒，才朝人群走去。
男人們虎視眈眈地盯著她，心裏叫囂著，過來，快過來。
雲鏡堯拂袖擦了擦嘴角，眸光加深，一副實在不得之勢，擡眸正對上一雙幽深冰冷的鳳眸。兩對目光交匯，雲鏡堯不自覺在眼光裏加了幾分警告，但對方似乎並不在意，依舊看著，好似並未將他放在眼裏。
雲鏡堯冷哼一聲，那就先下手為強，反正這也是玉兒欠他的，他要要回來。
看著朝他們方向走來的傾歌，眸光一動，一道淩冽的掌峰積蓄在手。在傾歌朝顏離澈走去之際，猛地施展出。
預料中的效果沒出來，被另外一道無形的掌風截住。
咬牙側眸，真對上一雙清冽含著笑意的鳳眸，但對方並不是在看他，而是在看他面前的女子。沈靜如水，仿若籠上了皎潔的月光。
他不甘心！但時間已到。
蕭何無奈一笑道：”恭喜有情人終成眷屬。“
眾人一頭霧水，但瞧著一對絕美佳人互吻，倒是期待的很！
”我來替你摘吧。“顏離澈一笑，朝前走了一步。
熟悉的幽蘭香氣鉆入鼻尖，幾分安心，傾歌抿唇一笑，答道：”好。“
眾人個個睜大眼目不轉睛地看著，生怕錯過了什麽。
周半蓮愜意地看著一邊綠了臉的雲鏡堯，感覺好像自己的仇全報了。心裏當下舒坦的很。
顏離澈伸出手，月光之下，那雙手骨節分明，皮膚泛著羊脂玉的光澤。
輕柔地替她解下布條，紫眸柔柔地凝視著她，很認真地問道：”是你來，還是我？“
一句話而出，許多女子嬌顏上飛上了流雲，一個個嬌羞地捂著臉。
傾歌狡黠一笑，主動勾起他的下巴，盯著他的面容，道：”是我找到的你，當然由我來主動。“
”轟“的一聲，人群像炸開了鍋。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句話。
周半蓮臉紅紅的，和白如曼道：”我與傾歌姑娘一比，簡直沒了膽。怪不得那麽多優秀的男子喜歡她。“心裏微微有些失落。
白如曼拉住她的小手道：”半蓮也不錯啊，你有的傾歌姑娘沒有。反之，她有的你也沒有。不同的人比較來比較去沒意思。“
周半蓮迷茫倒：”是這樣嗎？“
那一邊，傾歌主動摟住了顏離澈的腰，紅唇貼了上去。但沒有過多的熱絡，只停了幾秒鐘的時光，她便退了下去。
眾人看不過癮，十分不滿。立即有人反對：”再親一個……再親一個……“一人起哄，其他人頓時跟著高呼出聲。
”……“傾歌無語地站在原地。
顏離澈看著她一笑，道：”我也想，再來一次。“
傾歌朝他翻了個白眼，下一刻，溫軟的薄唇貼了上來，帶著他獨特的味道。
傾歌一怔，還未反應過來，一吻便沒了。
眾人也如傾歌一般，沒有反應時間。依舊看的不過眼，一個個不滿地幹瞪著眼。
蕭何咳嗽一聲，終於發話。
”好了，下一個……“
之後的幾對雖然不驚心動魄，倒也飽了眾人的口福。
顏離澈送傾歌回了雲景樓，一進自己的房間便看到一個巨大的玻璃魚缸。
蕭何正在安裝，各種搗鼓。
傾歌先是一楞，之後不滿道：”蕭何，以後不許隨意出入我的房間。“
蕭何笑道：”回老板，請等一會，借你房間一用。“
傾歌坐下，淡漠道：”做什麽，一個大魚缸放哪裏實在礙眼。“
蕭何拍了拍手道：”好了完事了。“看著傾歌冷冷地盯住自己，蕭何可憐巴巴道：”老板，你看我今天都幫你親到離王了。你就借你房間給我用一次。“
傾歌威脅地瞇起眼不滿道：”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？“
蕭何目光躲閃，道：”沒……沒什麽……那個，老板，我有事先出去了啊，你早點休息啊。“
傾歌擡袖垂眸道：”夜魅，抓住他。“
”是，小姐。“一個黑影一閃，面容嫵媚精致的女子出現在蕭何面前，一把揪住蕭何的衣領，大力仍在傾歌面前。
蕭何痛得齜牙咧嘴，不滿道；”我說親愛的魅魅啊，你對我就不能憐香惜玉點嗎？哎呦餵，我這老骨頭都要被你摔斷了。“
夜魅依舊面容不該，像一尊精美的雕像佇立在那。
正在喝茶的傾歌臉色一黑，一口茶吐出，吐得蕭何滿臉。
可憐的蕭何立即用衣袖擦了擦臉，踉蹌地站了起來。鼓著腮幫子一副生氣模樣。
”老板，你現在處罰我也夠了，可以讓我走了嗎。“
傾歌挑了挑眉，將茶杯放在一旁，低聲道：”你得先把話說清楚。什麽實驗……“
蕭何眸光亂瞟，不知所雲。
眸光加深，語氣淩冽：”老實點。“
蕭何低下頭道：”老板，我聽說你這房間很獨特，冬暖夏涼，於是就想試試自己創造的生態魚缸。老板你看我也是為你好，若是發明成功了，推銷出去，賺錢的可是你。“
傾歌滿頭黑線道：”若是魚死了，那我豈不是要被熏死。“
蕭何嘿嘿一笑道：”若是魚死了，老板就扣我工資。“
傾歌”哦“了一聲，擺了擺手道：”隨你吧。“
蕭何沒料到老板這麽好說話，有些興奮道：”那老板我明天就把育苗運來。“
傾歌搖頭道：”不必你送，你明天跑離王府一趟，就說我要魚，讓人送過來。
322 送的食人魚
“……”蕭何終於明白了她的用意，感情是讓情人送禮物呢。
傾歌擺了擺手，打了個哈欠道：“好了，我要睡覺了，你出去吧。”
蕭何走後，傾歌換了一身黑色衣衫，打開窗戶，掠了出去。
由於昨天中了奇香後，身體還有些虛弱。不過她輕功了得，眨眼間便到了甄丞相府邸。
比之上次來，這裏多了些守衛。
傾歌擡眸，看向天空。一陣烏雲吹過，將明月籠罩。
心裏有個不好的預感，好像什麽事即將發生。
一道白色的影子在面前晃過，氣促地掠到她的話中。
“美人姐姐，美人姐姐。好可怕啊。”低低的哭腔，小小的身姿在她懷裏瑟縮著。
傾歌將她放在手心，低眸看著她。
“怎麽回事？什麽好可怕？”
發財哥用手捂住翅膀，道：“發財哥看見……看見一個女鬼。”
傾歌揉了揉她的腦袋，正色道：“曦兒，科學說這世上沒有鬼。”
發財哥睜開眼，眨眨眼道：“對啊，我怎麽忘了，這世界上沒有鬼。可……可我看到的是什麽？”
四周一陣響動，傾歌美眸瞇起，抓緊她，低聲道：“找個地方說吧。”
發財歌點點頭。
一個閃身，離開屋檐，略到一個偏僻處停下。以假山為屏障。
“說吧。”
發財歌楞了一會，歪著腦袋道：“我看到一個很恐怖的女人。滿身鮮血，披頭散發。真的像電視劇裏的貞子一樣。哦，對了，這個人有點像甄美麗，只是，她難道……”
由於驚恐沒有在說下去。
傾歌低眸看著她道：“帶我去那個地方看看。”
發財歌努力克制住內心的恐懼，四下望了望，見無人後，才飛了出去，傾歌立即跟上。
茂密的竹林。風吹，竹影瑟瑟響動。
一陣低低的女子啜泣聲傳來，帶著呼呼的風聲，異常的詭異！
視野裏一片昏暗，傾歌朝著聲音來源而去，只約莫看到一個曼妙的聲影。
黑雲撩開，月亮重新露了出來。借著朦朧的月光，那人的身影清晰起來。
發財哥瑟縮在她的懷裏，不敢動彈。
披腰的白色長發，背對她們的女子忽然轉身。一雙布滿血色的瞳仁充斥著憂郁之色。她像是在哭泣，一滴一滴血紅的“淚水”從眼眶裏滑落。整張慘白的臉上都是血的痕跡。有些淚流過鼻尖，染紅唇瓣，落入張開的嘴裏。一身衣衫染滿了血痕，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麽模樣。
心頭一陣悸動。抿緊薄唇看著，傾歌拍了一下懷中的發柴哥，低聲道：“你看她，有背影，是人！”
發財哥依舊不敢起身，嘀咕道：“不，我才不要呢，她太可怕了。”
眼眸驟然加深，冷哼道：“怪不得蕭何不喜歡你，膽小鬼。”
發財哥猛然從懷裏跳到她的手上，怒瞪著她道：“誰屎膽小鬼了！”
傾歌不屑道：“誰喜歡蕭何，誰就是膽小鬼。”
發柴哥剁了剁小腳道：“啊呸，鬼才喜歡她。”
話音剛落，發財哥被某人無情的女人丟了出去，小小的身體真好打中那個女人。肥嘟嘟的身體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才停住。
頭暈眼花，眼前一群飛蚊。之後，傾歌一雙手抓住她，擡頭看向前面的女人。
“不……不要過來。”女人哭著，瑟縮成一團，驚恐地看著她。
傾歌站在原地，並不靠近，淡淡問道：“你是甄美麗？”
女人一驚，立馬反駁道：“不……我不是……你認錯人了。”用手捂住臉，很是害怕。傾歌註意到了她的手。膚色黑黃，皮膚及其粗糙且皺巴巴的。根本不該是一個少女的手，倒應該說是一個老太婆的手！
眉頭微皺，黑眸中閃過一樣的情緒：“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。”
女子只是稍微頓了頓，禁不住想到現在自己的模樣，又哭了起來。
“你把事情告訴我，我可以救你。”清澈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，語氣較之前柔和了些。
女子錯愕地擡起頭，詫異地看了她一眼，顫聲道：“不……你們是騙子……你們都是騙子。”
傾歌蹲下身，柔聲道：“我知道你曾經想要一張美麗的臉？但，你做的方法不對。追求美是對的，但你想不付出就想變漂亮卻是錯的。天上沒有掉餡餅的是，你的貪婪正好給了別人利用你的機會。”
女子渾身一顫，眼角淚水如潮水湧出。
原本害怕的發財哥忽然從她的手中跳下，小小的黑眼睛盯住女子，眼裏的黑怕漸漸消失。
“這麽姐姐，你比起我來客好多了。”甜甜的聲音有治愈人心的力量。女子錯愕地擡頭，看向地上的鸚鵡。“剛才是你在說話？”聲音蒼老帶著一般的落寞。
“是的，姐姐，是我在說話。”發財歌再次說話。
女子更加詫異，蹲身，看著她：“你為什麽會發出女孩的聲音？”鸚鵡能厲害到既能說人話，還能發人音。
發財哥低下了頭道：“因為我本就是人，根本不就鸚鵡。是個壞女人把我變成這樣的。我想，或許也是那個壞女人也把你弄成這樣。”
女子咬緊唇瓣，無聲啜泣，沒有說話但連連點著頭。
過了半晌，她才說道：“本是個交易，她允諾我給我夢寐以求的美貌，但後來我才發現，我錯了，白天頂著一張光鮮照人的面孔，一到晚上我就變得醜陋不堪。一天比一天變老。每天晚上我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。我寧願，我寧願就這樣死了。但是我舍不得疼愛我的爹爹。爹爹此生只愛娘親一人，我母親死得早，因此家中只有我一個女兒。但自從娘親死後，爹爹由於愧疚，對我很好。我真的想象不出來，我死了之後，爹爹會怎麽樣。我每天都在害怕，害怕被人發現。他們會把我當妖怪，我……我……”抱緊身子，將頭埋入兩腿之間，泣不成聲。
發財哥連忙道：“姐姐，你別哭，我姐姐醫術高明，說不定能幫你解毒。”
女子停止哭泣，擡起頭，亮晶晶的眼看著她道：“是真的嗎？你姐姐在哪。”
傾歌開口道：“是我。”
女子這才打量起她來，一張再平常不過的臉。但一雙眼睛卻很美，瞳仁濃如墨汁，流動著智慧的光芒，竟比天上的星星還要耀眼。
錯愕地睜大嘴，道：“你真的能幫我？”
傾歌淡淡道：“我何必要騙你，只是希望你把一切事情都告訴我，我才好替你醫治。只是將你醫好之後，你會恢覆原來的模樣。”
女子感激地跪在地上，道：“無論怎麽樣，我都要謝謝你。我不會後悔。你剛才說的對，我不該驕奢淫逸，不勞而獲。”說著說著，竟又流出淚來。
傾歌燦然一笑道：“嗯，我與你之事切不可和外人說。那些人給你的藥也不要再吃。從明天起，你在這裏等我。”
女子連連點頭，道：“我絕對不會和外人說一句話。”
傾歌點頭道：“待我醫治好你之後，你再把事情告訴於我。”說罷，閃身離去。
翌日，傾歌被一陣流水聲驚醒。起身穿好衣服下床。
門外，有人敲門。蕭何的聲音傳來。
“老板，你像離王要的魚送來了。”蕭何興奮的魔音隔著厚厚的門騷擾著她的耳朵。
傾歌起身，做到梳妝臺前，淡淡道：“進來吧。”
門被打開，蕭何帶著一群人擡著一個黑色的大箱子走了進來。
傾歌轉頭一看，看到一個棺材狀的木盒，皺眉幾步走到盒子面前。
“……”左右看了幾下，睨了蕭何一眼道：“打開它。”
蕭何嘿嘿笑著，拿起一個榔頭四下敲了幾下。然後伸手打開，一張俊臉頓時漲得通紅。幾番試著打開無果後，氣憤地站在一旁。幹瞪著箱子，挫敗道：“老板，它太結實了，我打不開啊。”
傾歌拂袖坐下，懶懶道：“真沒用啊。”
蕭何鄙夷地看了她一眼，氣憤道：“你自己來試試。”
傾歌不以為然道：“那是你的事。打不開我就讓人把破水缸砸了。”
蕭何看了魚缸一眼，咬了咬牙，為了捍衛自己的汗水結晶。只好拿著榔頭死命地敲敲敲開開開。傾歌看了半天書後，盒子終於有點松動。蕭何氣喘籲籲了休息了一會，將榔頭扔到一旁。正好砸中小金。小金猛地上去咬了他一口。
“哎呦”，蕭何捂著胳膊手喊了一聲。
傾歌翻書的動作停下，憤懣道：“聒噪，再吵直接把你丟出去。”
“……”蕭何只好忍著痛意，朝胳膊吹氣。怒瞪了小金一眼。待傷口不那麽疼之後，伸手去打開木箱。
有什麽東西跳了上開，一口咬住手指。
“伊……”剛要高聲叫出，但想到某個兇老板。忍住了痛意，打開了蓋子。
抽回手，卻發現一條魚咬住自己的手不放。
蕭何盯住那條魚，小眼對大眼，互不罷休。蕭何咬牙，捏住魚的尾巴。
“松不松開，不松開本大爺斷了你的尾。”
那條魚狠狠咬了蕭何一口，蕭何痛得松開了它的手，之後這條魚跳進了盒子內。與其魚混合在一起。
蕭何捂著傷口，怎麽找也找不到剛才那條魚。只好氣悶地站了起來。
“老板，這些是食人魚……”
傾歌將書放下，看了盒子一眼，見裏邊的魚通體鮮紅，尾擺十分漂亮。心生幾分喜愛。
“食人魚好啊，好養活。以後照顧它們的事就交給你了。”
蕭何如遭雷劈，默默忍者淚撈起這些魚放進了魚缸中。
小魚們似乎對魚缸裏的世界很好奇，游來游去，玩的不亦樂乎。
蕭何籲了口氣，也對，食人魚活潑，好養活，只是餵養的活累了些。不過，這些食人魚倒是色澤鮮艷，很是漂亮。
蕭何看了一會後，也喜歡上了這種生物。
盯了片刻，夜魅進來稟告說是離王邀她在湖邊等他。
夜魅剛說完，小金連帶著自家小姐的聲影就不見了！
說是湖邊見面，其實是停泊在湖邊的一艘畫廊。
顏離澈真坐在船頭，見她來，側眸看了她一眼。
兩人一起坐在船頭，顏離澈回眸看著她，啟唇道：“歌兒，本王送你的魚可喜歡？”
傾歌嗤笑道：“喜歡。你今天見我來不會是只是為了問這件事吧。”
顏離澈唇角一抹，綻放的笑容神秘莫測。
“自然不是，歌兒與本王一起進宮，看一場好戲。”
傾歌被他的笑閃花了眼，詫異道：“進宮？看什麽戲。”
顏離澈好笑地看著她，漂亮的鳳眸閃爍著莫測的光芒。
“歌兒似乎忘了前日的事。”
傾歌頓了頓，道：“前日，我與你進宮，莫名其妙被冠上了下毒的惡名。不過，我聽說你已經幫我擺平了。怎麽還去看好戲？”
顏離澈凝視著她，雲淡風輕道：“聽說，被下毒謀害的皇後腹內的孩子流了。如今，皇後還昏迷著。作為兒臣的本王。是不是去看看？”
傾歌微微詫異道：“你讓我一起去，是讓我替皇後醫治？”
顏離澈微微一笑道：“不必你上，本王已找好了人選，歌兒可曾聽過金針灌頂？”
傾歌稍稍一楞，“金針灌頂？那好像是祛除餘毒最好的方法。不過稍有不慎，便會丟了性命。而且，很痛苦。”
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，低聲道：“嗯，對。”
傾歌似乎想到了什麽，唇角笑意盈盈：“嘖嘖，皇後陷害我，又裝昏迷，我倒是想看看她頭上被紮針的模樣。說不定這針還沒下，她自己行了也說不定。”
顏離澈含笑著看著她道：“不，她不會醒來，本王命人給他下了一天的迷藥。”
“你不會還派人守著？”如有所悟。
顏離澈微微頷首，傾歌笑意連連。這樣說來，這南宮長月幾天未曾進食，而且今天要忍受金針灌頂之苦了。想想就很好笑的事。
兩人用了午膳之後，便進了宮。
鳳翔宮外，已站了不少宮女與禦醫。在外面的兩個禦醫，傾歌剛好認識。
王思涵與田漢朝兩人行了個禮後站到一旁。恭敬地敘述者情況。
傾歌轉頭看著顏離澈，總覺得他叫自己來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。
似乎是已經施好了針，顏離澈攜著傾歌一同進去。
寢宮內，鳳踏上，面色慘白的女子依在床欄上，見兩人來，美眸中劃過一道狠厲之色。低了頭像發了瘋似地抱著床邊的顏絕，將頭埋入他的胸膛之中。
“皇上……皇上……臣妾好害怕……皇上救救臣妾。”哭得梨花帶雨，那嬌滴滴的模樣我見猶憐。
顏絕拍了拍南宮長月的背道：“皇後莫怕，朕在這裏。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。”
如塵擡眸，淡漠地掃了南宮長月一眼道：“皇上，皇後娘娘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，如今還有些神志不清，今後需要多加休息。草民先行告退。”
說罷，大步走了下去。南宮長月抱緊顏絕的手臂，看向傾歌，像是看到了鬼一眼，大聲喊了出來：“鬼啊……嗚嗚嗚……皇上那個壞人怎麽還在。皇上，你殺了她好不好。皇上。”
顏絕一怔，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便看到一臉淡定的傾歌，再對上森寒銳利的目光。當即轉過身，厲聲道：“朕的皇後，你清醒點。”
南宮長月似乎是知道顏絕是真的生氣了，只好作罷。
“皇上，清兒前些日子和妾身說，她對離王有意，若是皇上同意，鎮南王願意交出兵權辭官退隱。”嬌柔的聲音帶著幾分魅惑，美眸卻透出憤恨死死盯住傾歌。
322 是他親女兒
南宮長月似乎是知道顏絕是真的生氣了，只好作罷。
“皇上，清兒前些日子和妾身說，她對離王有意，若是皇上同意，鎮南王願意交出兵權辭官退隱。”嬌柔的聲音帶著幾分魅惑，美眸卻透出憤恨死死盯住傾歌。
這對於顏絕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誘惑。但自己兒子卻不大好惹。
傾歌冷笑道：“皇後娘娘，妾身才還未和離王成親，你就急著送女人給離王了。且不說這女人醜，品行更是不行。敢在大街上脫衣服的女人還能嫁入皇室。簡直是對皇室的侮辱。而且，安平郡主恐怕早已不潔了吧。”
剛要進入鳳翔殿的楚清洛腳步一滯，臉上頓時紅燒一片。
南宮長月美眸一挑，怒道：“大膽，竟敢汙蔑皇室。皇上，你要提妾身做主啊。”
顏絕面色鐵青，目光在南宮長月與顏離澈之間轉動。
顏絕看了眼離澈一眼道：“此事需從長計議。首先也得問問澈兒的意見。”
顏離澈淡淡笑道：“回父皇，您只需在意清惠的意見。”
南宮長月變了臉色，楚清落一拂袖，拽住手中的兵符冷然站在一旁。
“澈兒，這可是關心到國家存亡的大事。你莫要為了兒女私情置天下於不顧。”
南宮長月語重心長道。
傾歌聽得不爽，好似把她罵做了活顏禍水一般。
“皇後嚴重了，大乾的百姓都知鎮南王忠心耿耿，一心為朝。如今，卻為了一個品行不端的幹女兒交出兵符，這不是置天下安危與不顧？這到底是有人逼迫還是有人蓄謀已久？”一字一句說著，冷笑回應。
南宮長月一時語塞，說不出話來。
此時，一粉衣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。面如桃花，眸如秋水，身姿曼妙，美麗絕倫。
傾歌瞇起了眼，註意到女子手中所拿之物時，唇邊的冷笑更甚。
楚清洛微微施禮，道：“臣女叩見皇上，皇後，離王殿下。”
顏絕起身，神色稍稍緩和：“不必拘禮。”
南宮長月親昵地朝楚清洛招了招手，笑道：“清兒臉上的傷好了，越發漂亮了。”
楚清洛垂眸一笑道：“謝皇後娘娘誇獎。”話鋒一轉，語氣幽怨道：“皇後娘娘，你要替臣女做出啊。”
南宮長月神色嚴肅，關切道：“本宮定為洛兒做出。”
楚清洛一把跪在地上，將手中的兵符雙手遞給顏絕，哭泣道：“陛下，娘娘，自清洛的父親收清洛做女兒一來，一向對清洛很好，如此，父親病重，無法在馳騁沙場，為國捐軀。特命清洛來講兵符交換與陛下。卻未曾料到，清惠郡主出言傷害清洛。清洛自知醜顏，但那日之事清洛完全是被人陷害。清落僥幸保得清白。”說罷，淚如雨下，一下掀開自己手腕。雪白的肌膚一點火紅。
“求清惠郡主不要再誣陷清洛，清洛對離王一片癡情，但絕不會與郡主搶王王妃之位。郡主可以看在父親的面上，施舍給一個妾位嗎？”聲淚俱下，莫名令人改動。
寥寥一句還了自己清白，又暗暗把她說得及其狠毒勢力！她把她欺壓地卑微如泥，若是不讓她進王府！天下之人恐怕會嘲諷她冷酷無情、蛇蠍心腸、不識大體。
好，真是好啊。演得好，算計地更好！依楚清洛的智商，是根本不可能相出這些話的。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唆使她。讓她乖乖如圈套。
若是之前自己在牢房被人玷汙了，那麽楚清洛不是名正言順……
呵，楚清洛！膽敢算計她！你若是真想進王府，那我就讓你如願以償！讓你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，得不償失的滋味！
眉眼含笑，目光冰冷之極。
“清洛妹妹還真是對不起啊。是清惠誤會你不潔。清惠在這裏道個歉。清洛妹妹對離王殿下如此深情，清惠又怎能拂了你的一片真心呢。只不過，陛下已將離王妃許諾給清惠。清惠與離王乃兩情相悅。清惠不希望還未嫁之前離王又多了一位妾氏。也不希望清惠與離王大婚時同時迎取另一位。”意猶未盡，眉宇間帶著春風得意的笑意。
楚清洛憤恨咬牙，美眸中滿腔怒火無處發洩。這女人，這女人居然膽大到將自己心裏的話全說出來。當真是不要臉！竟氣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南宮長月訕笑道：“作為王妃便應該優雅端莊，識大體。男人三妻四妾不過是件正常的事。更何況，清兒貴為堂堂的郡主，母親乃是當堂的長公主，如今又是鎮南王的掌上明珠。這郡主豈能做妾？清兒，你實在是太善良了！本宮定會替你做主。”
楚清洛兩眼汪汪，欲哭欲泣：“謝皇後娘娘關心，但清惠姐姐說得對，清惠姐姐與離王殿下一片情深，清兒又怎能破壞他們的感情。”
傾歌不悅挑眉，楚清洛喚她姐姐的時候，她知覺得惡心。反觀自己身旁的顏離澈。鳳眸清明，似笑非笑。
不由暗嘆，有人說自古紅顏禍水，沒想男子生得好看，也會招惹禍事。
這女人一唱一和，顏絕不好參合，此時沈著臉坐著不語。
南宮長月趁機開口：“清兒，別哭，本宮定不會委屈了你。皇上，前些日子鎮南王對本王說，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這麽女兒。鎮南王為大乾歷下赫赫功勞，他未曾要求任何賞賜，今日，就不能許他的女兒一個側妃之位嗎？”
傾歌冷哼道：“我大乾的王爺又不止離王一個，且太子的側妃亦有空缺嗎，皇後可以考慮其他的王室。”
楚清洛猛地跪在地上，大哭道：“清惠姐姐，清兒是真的喜歡澈哥哥。若是嫁給其他人，清兒還不如去死。”說吧，悲憤欲絕，朝一旁的墻壁撞去。卻被南宮長月一把拉住。
“皇後娘娘……”楚清洛滿臉淚痕。
南宮長月扶起楚清洛，憤怒看向傾歌道：“本宮親自為清兒做主，將她許配給離王做側妃。皇上你覺得如何？”
傾歌冷笑，一邊都已經說做主了，一邊還向詢問皇上，這戲做得可真假。
顏絕揉了揉發疼的腦袋，低聲道：“此事不能你一人說了算，還需澈兒同意。”
南宮長月俏臉發黑，埋怨道：“皇上……”
顏絕拂開她的手，怒道：“朕心意已決。無需多說。”
南宮長月嘴角抽搐，楚清洛臉色也不好看。
誰一勝一負已經見分曉，但這似乎不有趣，傾歌勾唇淡笑道：“皇上，清惠也是通情達理之人，只是若是清惠與離王成親之前亦或是成親之時候，離王若與其他女人成婚，那天下之人會笑話清惠。清兒妹妹可先入離王府，待清惠與離王完婚後，倒是提拔清兒妹妹，陛下，你看如何？”
顏絕眉宇舒展，笑道：“好，好。”
楚清洛瞬間面色慘白，而南宮長月不甘心道：“陛下，清兒堂堂一個郡主怎能做暖床丫鬟……這傳出去，還不被世人恥笑。”
傾歌冷眸而視，道：“皇後娘娘此言差矣，清惠不過是讓妹妹得償所願先服侍離王，就算是個暖床丫鬟，也是離王當之無愧的第一個女人。這只不過是暫時的，清洛妹妹也說了不會計較名分。難道這點時間都等不了？憑借清洛妹妹的美貌，清惠想必能奪得離王歡心。”
這話說得這麽明白，楚清洛明白，若是她再不同意，恐怕她的名聲會更加狼藉。
咬了咬唇瓣，淚眼迷惘哆嗦道：“清兒……願……”
話未說完，一道沈穩有力的聲音傳來：“皇上，微臣的女兒怎可以做人妾氏……”
頎長尊貴的身影隨後走入殿內，南宮長月一喜，楚清洛停止了哭泣，唇角笑意盈盈。
“父王。”楚清洛立即撲進鳳嘯天懷裏。
鳳嘯天鳳眸一挑，直直看向傾歌：“陛下，求你看在老臣這麽多年來啊為國效力的份上，許清兒側王妃之位。”
傾歌咬緊唇瓣，眸光淒迷，猛地收回了目光。垂於腰際的手攥緊。
鳳嘯天啊鳳嘯天，你所作所為當真寒了鳳挽歌的心。
從此之後，我與你兩不相欠，相見陌路！她再也不會傻乎乎地一二三再而三地去救他，想到自己以前所做的一起，真是有病。
鳳嘯天，他不值得她對她好，更不配當鳳挽歌父親！
哀傷之極，一雙手倏而握住傾歌的手，顏離澈頭投來關切的目光，瞬間讓她的心頭一暖。無聲說了句謝謝。
之後，坦然擡頭，眸光冷酷之極。楚清洛，你這麽想嫁給顏離澈，那我就偏不讓你。
顏絕猶豫不定……
她未開口，顏離澈微微一笑先開了口：“鎮南王，本王早已許歌兒此生只娶她一人。您這般是想強人所難？”
鳳嘯天冷眸橫掃，轉頭看向淚眼迷惘的楚清洛。
“清兒，這天下好男人多得是，你又何必委屈自己。父王定為你找得其他如意郎君。”
楚清洛連連搖頭：“不……父王，清兒此生只愛離王一人。”
鳳嘯天嘆息一聲，倏而跪在地上，哀求道：“清惠郡主，就算本王求你了、”
傾歌抿緊唇瓣，心如刀絞，但不說話。
楚清洛苦著去攙扶鳳嘯天：“父親你起來，莫要讓其他人見笑了。”
正在尷尬之極，一位太監進來稟告：“皇上，皇後娘娘，長公主求見。”
楚清洛一聽，喜上眉梢，朝傾歌投去挑釁的目光。鳳嘯天猛然一怔，眸中閃爍著覆雜的光芒。傾歌冷笑著。
今天這是什麽日子？怎麽都來湊熱鬧？顏絕蹙眉道：“宣。”
一身月色長裙的鳳晴雪踏著輕靈的步子而來，清麗之極的面容籠著一絲憂傷。她先是看了鳳嘯天一眼，之後把目光看向傾歌，微微一笑。傾歌莫名加重了幾分警惕。
“皇兄，皇嫂。”微微施禮，優雅端莊。
顏絕一怔，假笑道：“雪兒妹妹找皇後何事？”
鳳晴雪淡淡笑道：“皇兄誤會了，本宮是來找鎮南王敘舊的。未想打擾到了各位。”
鳳嘯天一怔，雪兒以前都說敘舊，但其實每次都是有重要事找她。這次又是什麽事？但如今在這節骨眼上，去還不是不去。
一邊是鳳晴雪冷若冰霜的目光，一面是楚清洛淒涼的目光。難以選擇。
耳畔傳來風晴雪寒霜般的聲音：“你若是不隨本宮出來，本宮便擅作主張與你恩斷義絕，以後見了面，就當是陌生人。”
鳳嘯天稍稍一楞，意思到事情的嚴重性，起身朝顏絕行禮道：“陛下，本王還有要事與雪兒商量。現行告辭。”
顏絕目瞪口呆：“……”
楚清洛不敢置信：“……”
風晴雪與鳳嘯天離去之後，楚清洛沒了後臺，只好先允了進離王府做暖床丫鬟。傾歌完敗楚清洛。
長公主後花園，芳草萋萋，蝴蝶飛舞。
風晴雪與鳳嘯天互相看著彼此，半晌，風晴雪先別開了頭。
“本宮叫你出來，是有事想要告訴你。”淡漠的語氣透著一絲哀傷，冰雪般的眸子暗淡無比。
鳳嘯天一楞，詫異道：“雪兒，剛才事關清兒終身大事，你怎能如此糊塗。”
風晴雪連連搖頭，美眸裏蓄滿了淚水。
“不……是我與你糊塗了，被一個女人算計地徹徹底底，又被另外一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之間。鳳嘯天夠了，真地夠了。我不希望你再傷害歌兒。”
鳳嘯天震驚問道：“什麽，你說什麽！歌兒還活著。”可是又心生起疑問，明明歌兒不是雪兒的女兒。為什麽她如此關心她？
風晴雪垂眸道：“我們欠她的實在太多了。鳳嘯天，我不喜歡你再錯下去。那樣，我更不會原諒自己。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，但請你也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，更不要告訴她真相。你能做到這點，我就告訴你真像。”
鳳嘯天錯愕：“為什麽不能告訴她。”
美眸中淚光是閃爍，“總之，你聽我的話，別告訴她，我自會告訴你願意。”
鳳嘯天點了點頭，嘆息道：“好。”
風晴雪一笑，落寞道：“這件事要從十六年前說起。當年，我本想告知你懷了你的孩子，誰知你卻與李玉容扯上關系，她還懷了你的孩子。父皇只好將李玉容許你做王妃。我當時一氣之下，便與你斷絕關系。卻怎料剛好中了別人的圈套。杏兒本就是我安在你府邸中的臥底。當年我在雲來寺受了點意外產下子後，杏兒發現那天李玉容也去了雲來寺。當時她還產下啊一個孩子。發杏兒現不對勁，深入調查發現當年的事實，但李玉容發現，險些被她害死。原來當年，李玉容在我身邊安插了丫鬟，那天，我一進雲來寺燒香祈福，被那丫鬟冒失絆了一腳才會早產，這個丫鬟將我的孩子與李玉容孩子互換。十六年後，我才得知梅兒還活著，她回來告訴了我真想。”
322 是他該死
風晴雪說完，鳳嘯天已經蒙了，一雙鳳眸離淚水縱橫。
“怎麽會，原來歌兒是本王與你的女兒。怪不得，本王每次都覺得她那麽親切……可是歌兒不是死了嗎？她現在哪裏？”急急問道。
風晴雪低眸看著他，一字一句道：“雲景樓樓主傾歌。”
“轟”，如晴天霹靂，鳳嘯天一懵，差點一個踉蹌倒在地上。不可置信道：“怎麽可能……怎麽會。”
風晴雪好笑道：“我也不敢承認，但她的確是。那天，是我親自下的手把她殺了。老天對我好殘忍，讓我替李玉容養了十六年的女兒！卻讓自己的女兒受了十六年的苦。幸好……幸好老天有好生之德！我的女兒還說著。但李玉容卻害的我們母女反目成仇，不敢相認。”
“鳳嘯天，我害怕……我害怕，若是我告訴歌兒真相，她根本不會相信我，而且我怕她會恨我。是我殺了她，是我親手殺了她。”
嚎啕大哭起來，歇斯底裏，淚水順著清麗的面龐，流過下顎，埋沒於孤寂荒涼的心裏。
鳳嘯天心痛地抱住風晴雪的腰，低聲道：“是我不好，雪兒，是我太愚蠢，是我沒有能力保護我們的女兒。是我該死。”很多年積蓄的淚水頃刻間一瀉而下。
三十多年來，無論是亡國無論是父母之死，他都未曾這般痛哭流涕過，可是直到今天，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有他的孩子受了這麽多年的苦，他卻渾然不知。終於再也忍不住。手劇烈地顫抖著。
他差點殺了她！她三番五次救了自己，他卻對她惡語相向。剛才，她眼裏的失落是那麽明顯，他卻還殘忍地去逼迫他。他真是該死。
原來，他的歌兒一直都在，他卻渾然不知，還時常去傷害他。
鳳嘯天仰頭望著天空，白雲朵朵，深邃如海。此事，懷裏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，心裏卻悲痛交雜。
風晴雪淡漠地看著他，笑道：“這不怪你，是我沒有及時告訴你。歌兒現在很好，我們不應該如打擾他，只是……”擔憂地蹙了眉頭。
鳳嘯天凝視著她，嘆息道：“雪兒，你有什麽事就交代給我吧。”
帶給歌兒的傷害實在太多了，就算用畢生償還也遠遠不夠。
風晴雪認真道：“鳳嘯天，你覺得離王如何？”
鳳嘯天一楞，道：“百年奇才，萬裏挑一。”
風晴雪嗤笑道：“雖是奇才，可他接近歌兒另有目的。如今，他用柔情蜜意將歌兒迷惑住。歌兒怕是不會停任何人之勸。鳳嘯天，我要你竭盡全力，阻撓歌兒與他在一起。”
鳳嘯天神色詫異：“這……”
風晴雪咬了咬唇道：“我當日年所做之事，我一人承擔，歌兒是無辜的，我不想讓歌兒來償還。”
風晴雪像是失去了神智，一個勁搖頭，咬唇過力，唇被咬破，鮮血四溢。
鳳嘯天抱緊風晴雪痛聲道：“雪兒，你告訴我好不好，讓我與你一起承擔。”
風晴雪卻一直搖頭，模樣十分痛苦。
“不，鳳嘯天，那不關你事，你只要保護好歌兒就好。我累了，你回去吧。”風晴雪垂眸，眼裏落寞無比。
鳳嘯天擔憂之極：“雪兒，這讓我怎能放得下你。”
風晴雪擡眸朝他一笑：“該來的還是要來的，躲也躲不了。鳳嘯天，你別逼我。”
鳳嘯天，我不想讓你知道有一天我會忽然消失。
鳳嘯天無奈苦笑道：“好……雪兒，你自己保重。”
風晴雪含淚點了點頭，目送著鳳嘯天離去。
夕陽漸沈，西邊的朝霞映紅半片江面，也映在一張清麗絕倫的臉上。那人靜閉著眼靠在穿透，點點紅光在白皙的肌膚上跳動。
“歌兒，該到用晚膳的時間了。”男子清冽的聲音如淙淙的流水，混合著江邊的細風格外好聽。
人未至，飯菜濃郁的香味先飄來。
傾歌睜眼，映入眼簾的是一身雪衣的顏離澈。眉宇間含著細潤的笑意，手上正大步走來。
只端了一碗，接著那抹身影再次進去。
傾歌低眸看了眼桌上的菜，鮮紅的顏色，上面零星點綴著細蔥，竟是糖醋排骨。
稍稍一楞，坐上飯桌，拿起桌邊的一雙筷子，夾了一塊。
醬油的香味流淌在唇齒間，咬開滑嫩的肉，美好的味道。這比她上次做的還好好吃幾倍。傾歌狐疑地看著從裏邊走出來的顏離澈。
纖長的睫羽微抖，還未問出口，顏離澈便道：“偷吃的小花貓。”
傾歌自動將他的話忽視，淡淡問道：“這道菜是落月做的？”
顏離澈微微頷首道：“嗯，喜歡嗎？”
傾歌翻個白眼道：“沒想你平時這麽會享受。”
顏離澈放下手中的菜，走過來坐在她旁邊，輕笑道：“歌兒嫁給本王之後，也能享受這種待遇。”
傾歌不以為然道：“你那父皇老爹會這麽容易成全我們？哦？我道忘了，你府上還有個嬌滴滴的郡主。”
說也奇怪，楚清洛那一張坑坑窪窪的臉怎麽忽然就好了。令她匪夷所思。
顏離澈含笑著看著她：“本王將決定權交給歌兒，誰知歌兒硬是將她將他放入府中。”
傾歌嗤笑道：“這不好嗎？男人不都喜歡漂亮的女人嗎？正合你心意。不，不對勁，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說拒絕……”
狹長的鳳眸中光影點點，幽深的眸光帶著幾分戲謔。
“在府中也好，處置權交給歌兒。”
傾歌沒好氣道：“我這點小心思也被你看穿了。”
不一會後，兩人吃起了菜。
經過了這麽久，傾歌知道了一件事情。顏絕不希望她嫁給顏離澈。因此默認了之前她被陷害的事情。這麽說來，她不用擔心婚期會早的問題。而應該擔心顏絕耍小陰謀。
不過，她怎麽覺得皇後像換了一個人似的。以前挺普通的一個女人嗎，如今如此妖媚放蕩。倒真是件怪事！
之後，顏離澈送了她回雲景樓，雲景樓外，一輛馬車歇著。
傾歌一眼便認出那是鳳嘯天的馬車，微瞇起眼，剛走了幾步，鳳嘯天從馬車內走出，攔在兩人面前。
傾歌微瞇起眼，神色戒備地看著他。但鳳嘯天一臉笑意，看著他的眸光極為柔和。
有種不好的預感！顏離澈側眸看了她一眼，低聲道：“歌兒，本王還要事。先行一步。”
傾歌點了點頭，待顏離澈走後，神色越發覆雜。繞到從他身旁走過，誰知，鳳嘯天竟阻攔退後一步，再次攔住她的去路。
還有完沒玩？！怒目而視，柳眉微皺，淡淡道：“鎮南王，你別擋在別人家門口。”擋了她做生意不說，還影響門面。
心頭一痛，布滿血絲的眼裏湧出了淚水，唇瓣動了幾下。
“歌兒……”聲音微顫，倒出幾分離愁情緒。
傾歌再次皺起眉頭，這鳳嘯天如此怪異，莫不是見了長公主受了什麽刺激？
眸色漸沈，冷冷道：“鳳嘯天，鳳挽歌已經死了，我不希望被當做替代品。”
微風吹來，吹起她三千發絲，墨發輕舞，半遮住那張清麗冷漠的容顏。
心像是被割了一刀，如窒息般的痛意蔓延至全身。
這是他第一次好好看她，那滲了寒霜的冰雪瞳眸，那小而挺直的鼻梁，涼薄緊抿的薄唇。周身上下冷漠而疏離的氣質。第一次才發現，原來他們的歌兒長得這般好看。她站在他面前，彼此之間的距離卻隔了萬丈之遠。她在戒備著他！
薄唇顫栗幾下，破碎的聲音近乎低喃：“歌兒……”
眸光閃爍幾下，依舊靜如死水。拂袖一揚，朝一旁等待吩咐的幾人招了招手。
眉眼不耐煩地上挑：“鳳嘯天，你若是再不走，別怪本樓主不客氣了。”
相見陌路？鳳嘯天苦澀一笑，這一切怨不得誰，只願他自己沒早些發現。
“別趕我走……”蒼老的聲音帶著乞求的口吻。
傾歌淡漠一笑，眸光加深：“想說什麽直接說吧，說完直接滾蛋。”
這是她的底線，若是他廢話連篇，她不介意與他反目成仇。
鳳嘯天低低道；“我想問樓主一個問題。”
眸中劃過一道詫異的眸光，轉瞬即逝。
“問吧。”平淡之極的口吻、
鳳嘯天看著她，淚光閃爍：“有一個人，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女兒，傷害了她很久。可是等他意識到真相時，他想彌補，想對她女兒好。若是傾歌姑娘，你是那個女兒，你會原諒他嗎？”
眸光微怔，眸中閃爍著異樣的情緒，冷哼一聲別過臉。
“這問題沒什麽好回答的。首先我不是那個女兒，其次你也不是那個父親。所以，這問題沒有什麽好回答的。”低垂著眸，睫羽微顫。不得不說，剛才一番話已讓她平靜的心起了一絲波瀾。
然而，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！指尖倒插入手心，絲絲鮮血滲出。
鳳嘯天苦笑著，眸光哀痛之極。“假如呢……”
傾歌訕笑道：“你這麽想知道？”
鳳嘯天猛地點頭：“是，求傾歌姑娘告訴我。”
“傷害之深，如同切膚之痛，一切傷害早已漫過親情時，萬劫不覆。”女子清澈的話語的聲音在耳畔環繞，“這是本樓主的答案，鎮南王可以走了嗎？”
瑰麗的笑容宛若一輪紅日普照大地。
那句話還在心頭縈繞，鳳嘯天一時錯愕，她的笑容太過耀眼，他不敢去看。
“王爺……”龍一龍二見鳳嘯天心灰意冷，立即上前將他拉了下去。
待傾歌消失在他的視野裏，那句話還在他的心頭縈繞。
當一切傷害早已漫過親情時，萬劫不覆。真的是這樣嗎？歌兒？
眼眶裏積蓄了許久的淚水如潮水般湧下。難道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？當年與雪兒分離，他沒哭；楚清洛給他下藥，他沒哭。可是直到今天，他終於哭了。
切膚之痛！他的確傷害地她夠深了。不行信任她，還在她萬般無助時，親手送她入監獄，又深深打了她一巴掌。她那時候一定很難過吧。
歌兒，就算你不願意原諒我，但該做的我還是要做的。
……
血，整個視野裏都是血的世界。
一身火紅衣衫的女子正媚笑著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瀕死的女人，瑩白的手心正把玩著一個精致通透的瓶子。裏邊盛滿森綠色的液體。
“你……你居然沒死。”地上的女子睜大眼，表情驚恐之極。
“是，本宮沒死。活著問你們討命來了。”森然的笑意自嘴角邊乍起，纖長的手指正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刀。美眸瞇緊。
“你……你想做什麽。”地上的女子咬緊唇瓣，狠狠瞪著她。
“你說我要做什麽？”唇角的弧度加大，那妖冶的美眸盯住女人的背，目光肆虐之極。
“不……你不可能知道的。”女子唇瓣緊咬，剛想叫喚，便被她遏住了喉嚨。那雙滑膩的手一松。喉嚨間猛然被刀子割破，血一般的紅色噴湧而出。窒息難受的顏絕接踵而來。眸光的光亮一點一點消失，最後只聽得上方的女子說了一聲：“罷了就讓你死的明白點。是漠告訴本宮的。”
惡魔般淩冽笑意，那雙美眸嗜血恐怖。在黑暗來臨之際，她看到那女人指尖一動。刀子如雨點般落霞，她身上的衣衫被刀子劃破，露出白皙的胴體。
女子瞇緊美眸，擡腳猛地一提地上的女人。讓她翻了個身後，打開瓶子，手腕一掀，液體傾瀉而下，流到女子的背上。
白皙的肌膚上，字體緩緩顯現。利落地一動手。劃破肌膚，薄薄的一層皮從表面滑落。
女人低笑一聲，蹲下身子，拿出一塊布細細擦了擦那塊薄如蟬翼的人皮，幹凈之後，正想伸手去拿。
誰知，眼前一道黑影閃過，接著眼前的東西不翼而飛。
美眸危險瞇起，女人猛然擡眸，看向眼前的男子。一身黑衣站在窗臺前，月光透過窗折射入他的眼中，幽冷紫眸生了幾片光輝。涼薄的櫻色唇瓣微微上翹。修長的手中正捏著一塊布。
“夜弦，你真要與本宮為敵？”女子長身玉立，滿臉怒色。
唇角一勾，綻放完美笑意。黑色的長袍在夜風中緩緩浮動。
只一瞬，那道頎長的身姿就消失在她面前。女子低低咒罵一聲，從窗戶閃身出去。
夜色中，一紅一黑追逐著，速度太快，根本看不清兩人容貌。女子追了半晌，與男子到了一處密林。
男子忽然停住，月光清冷，瀉在他清雋頎長的身上。
女子也停住腳步，狐疑地觀察四周。太過詭異，她也不好接近。
322 放開那美男，讓本大爺來
“夜弦，若是你願意，本宮可與你合作。”壓抑住怒火，嬌笑一聲道。
男子擡眸，眼底盡是戲謔的笑意。悠長清冷的聲音在樹林裏回蕩。
“道不同不相為謀。”
女子冷哼一聲：“不必再裝，若是你的目的不是與本宮一樣，又何必與本宮搶藏寶圖。”
男子低眸看著她，“前朝之仇今日之恨。”
女子輕笑道：“你又何嘗不是一樣，有為什麽資格笑本宮呢？說到底，你與本宮也是一樣的人。這麽多年了，本宮真恨當年怎麽沒殺了你。”
男子薄唇微掀，眸光純澈萬分：“如今，還有機會。”
女子大笑，“那本宮今日就除了你也絕後患。”
手中彎刀一勾。身姿輕盈如燕，火紅色的長裙劃破天際，蓄勢待發的一擊猛地朝男子頭上襲去。
兩人離得和很近，近地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雙驚心動魄的紫眸，恍若一汪寒潭。清澈地倒影出她的模樣。
淺淺抿起唇瓣，妖冶的聲音自紅唇溢出：“你與他可真像，也同樣該死。”眼底猛然湧現一絲暖意，下一刻凝固成冰。
彎刀閃爍冰冷光澤，朝他的胸膛刺去。
意料之中的血色沒有，男子衣袖一劃，人影很快消失在她面前。
“就這點本事？”輕嗤一聲，低沈磁性的聲音如夜風。
女子見男子已進了密林，立即警惕起來。
“漠帝如此狡猾之人，本宮怎能小覷了。”說罷，竟倉皇離去。
傾歌回了雲景樓，呆了半晌，很快夜魅來稟告，雲想來死了人被暫封，官府正在調查之中。
傾歌走到二樓大廳，蕭何早已在那是等候了一會。
“老板，你可總算下來了，都火燒屁股了。”蕭何正坐著，見傾歌來，立馬站了起來，手中的茶杯倒下，滾燙的茶水傾瀉出來。
“啊”一聲慘叫回響在整個雲景樓，蕭何一張俊臉扭曲成一團，痛得跳腳。
傾歌輕笑著，低眸看著他。只見他左手捂住肩膀，大口大口朝右手吹著氣。
好一會兒，蕭何才從痛中回過神來。怒瞪了幸災樂禍坐在一旁的傾歌。
“有什麽好的藥，快點拿出來。”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。
傾歌側眸看了眼地上，滿地的茶水，而那漂亮的白瓷杯子此時正靜靜躺在地上，四分五裂。
黑眸緩緩瞇緊，涼薄的笑意在唇邊勾勒。
“藥？你確定不是你賠本樓主的茶杯錢。”
蕭何咬牙道：“我為你出生入死，立下無數汗馬功勞。你居然這麽沒良心，狠心讓我陪一只茶杯的錢，難道我蕭何連一只茶杯都不如？”
傾歌嗤笑道：“那可是上好的白玉瓷，就算把你宰了，你都還不起。”
蕭何一驚，諂媚笑道：“老板，你看我的薪水都快被你扣光了。我如今都快一窮二白了。你就別讓我陪了。”
“說吧，雲想來發生什麽事？”抿了抿唇瓣，擡眸問道。
蕭何面色立即難看：“我差點把真事給我忘了。瞧我這破記性。”
“廢話太多，說重點。”眉峰一掃，眸光越發銳利。
“玫紅忽然死了。”
“哦？”眉頭緊皺，緊抿唇瓣。
“這事情也就只發生一會的功夫，當時枝雪一聽到動靜便跑到玫紅房間。就發現玫紅死在了房間裏。”蕭何顧自說著。
“玫紅……死了？”有些詫異。
蕭何看著傾歌道：“怎麽了？你發現了什麽？”
瞳眸閃爍，她淡淡道：“雲想來的幾位姑娘都會武，其中玫紅的武功最好。你說沒聽到打鬥聲，那麽殺玫紅之人武功必定很高強，要不然也不會一瞬將把她殺了。我們去看看。”
……
雲想來所有的人都被控制起來，帶到了一間屋子裏看守。
“就是這裏……”剛到門外，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。
蕭何不由捂住了鼻尖，傾歌波瀾不驚，任由那捕快將門打開。
裏邊，仵作正蹲著查驗屍體，幾個捕頭正在清理現場。
玫紅美眸圓睜，赤裸著背倒在血泊之中。背上有一個整齊的長方形缺口。地上滿是碎衣片還有大片的血跡。現場的東西擺放整齊，且沒有打鬥痕跡。果然如她所料。
擰眉目光聚焦在裸背之上的傷口，看得出手法很高明，只切了薄薄的一小塊。
這手法是學醫之人，和上次傷口極像。
難道是……眸光驟然鷹隼之來。但，下手的力度有不像。這次的明顯比上次的手法更成熟了幾分。她可以肯定，不是同一人所為。
“怎麽死的？”冷不丁，一句話問出。
仵作稍稍一楞，認真回答：“死者喉嚨上有一道傷口，乃是失血過多而死。”
眉頭一皺，眸低漾起一抹異樣的情緒。
“這裏交給你們，本郡主需要帶走一個人。”眸光堅定，說出的話不容置喙。
幾個捕快面面廝覷，為難道：“郡主，這極不妥吧，如今的兇手也許這雲想來中。”
傾歌黑眸微瞇，冷聲道：“你是說本郡主想包庇罪犯？”
捕頭們嚇得面如土色，連連搖頭道：“不……郡主，小的們絕對沒那個意思。小的只是稟告辦事。”
傾歌挑眉道：“呵，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所為。怡紅院妓女失蹤一案你都查了許久，後來帝都城又消失了幾個女子，你們也查了許久，也未查出。那我問你們，難道你們一直查不到，我雲想來就翌日不能開張嗎？”
捕頭們羞愧地低下頭，一人撞著膽子道：“郡主說的是，但郡主您也不能確定這兇手也許就藏在這些人之中。”
傾歌冷笑道：“既然那人我雲想來的人都抓不到，恐怕是早已逃跑了。你們若是不信，可以隨手拉個街上的人一個一個查雲想來的姑娘。”
捕頭們面面廝覷，為首的低頭道：“郡主隨小的去，小的為你做個證明。”
微微頷首，這才滿意離去。
地上跪著一個黃裳女子，滿臉淚水，神色痛苦。
“枝雪求郡主……一定要替媽媽報仇……求郡主。”猛一頭磕在地上，鏗鏘作響。
傾歌長睫毛微斂，微微拱手道：“你先起來。”
枝雪垂眸連連搖頭：“不……郡主不答應，枝雪就長跪不起。”
傾歌嘆息一聲道：“我總得先明白清楚情況。這天下這麽多人，我如何去找？”
枝雪猛地擡頭，淚水淒楚道：“郡主只要答應枝雪。芝雪自會將一切告知於郡主。”
傾歌坐下，眸中已有疲憊之色。
“起來吧，我答應你就是。”
枝雪拂袖擦幹眼淚，站了起來，眼裏依舊有淚水打滾。
“都怪枝雪沒早點和郡主說，才招惹來了殺身之禍。都是枝雪不好。”
傾歌低眸，把玩著手中的白玉瓷杯。
“其實你知道那個秘密對不對？你是玫紅的親身女兒，按理說應該知道她背上的秘密。”
枝雪錯愕道：“原來傾歌姑娘已經知道了？”
傾歌淡淡道：“上次，我去雲都城的時候。也死了一個女人。同樣，背後被割了一塊。”
枝雪渾身顫栗，似魔怔般一直道：“她也死了……她也死了……”
傾歌瞇起了眼，倏而將茶水一飲而下。
“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。”冥冥之中，她總覺得這些秘密與藏寶圖有關。
枝雪垂眸，掩去眼底所有情緒。
“這話得從前朝說起。大乾國師曾預言，大乾氣數已盡，將滅。大乾最後一位帝王也就是厲皇，宅心仁厚，他不希望這天下在掀戰火。為了保護皇陵的下落，將藏寶地圖一分為五。交給了當時五位忠心耿耿的官員手中。這樣後來者即便是奪取了帝都，也會因忌憚皇陵的存在而不敢輕易動手。誰知，那位國事忽然叛變，殺害了那五位官員。那些官員的後代為了保護藏寶圖，便將藏寶圖刻在了自己的後背之上並用特殊的秘藥將其隱藏。可是這本就是約定好的，那位國師知道顯現的方法。因此，那五位官員的後代只能隱蔽起來。”
傾歌唇角微掀，並未說話。
“那五塊碎片分別在五個人手中，大將軍，國師，北軒王，左相與右相手中。”
“得到了藏寶圖就可以知道藏寶位置？”
枝雪搖頭道：“不……媽媽說那不過是皇陵內部的地圖，真正知道藏寶圖的位置的只有長公主一人。”
傾歌啟唇笑道：“最後生殺予奪的權利……”
若是那個人閉口不說，亦或是出意外死了，那麽這天下便無人知道。
風透過窗戶灌入，涼涼地帶著些耐人尋味的潮意。
靜默了許久，傾歌看著地上的女子，低聲道：“枝雪，我還有一事不明。”
枝雪燦然一笑道：“枝雪知道郡主想問什麽。郡主不必多說，枝雪自然會一五一十想告。我腹內死去的孩子的確是太子的。可憐我腹內的孩子。當真是我瞎了眼，才會看上那狗男人。那夜，他騙了我喝了一杯茶，之後不久我便懷了孩子。後來，他就從未出現過。我本想打算生下肚中的孩子，但那狗男人還以為我想攀龍附鳳。竟活生生……”
說到最後，竟泣不成聲。
傾歌道：“我發現你的時候，你懷中的孩子已經流了，但是因為沒流幹凈……你仔細想想看，那天晚上是否看見了其他人。”
也不知枝雪有沒有聽進去。過了半晌，枝雪才道：“我當時頭痛得厲害，看不清什麽人，只看到了眼前有抹紅影。之後我就痛暈過去了。醒來的時候就被在雲想來了。”
傾歌微微頷首道：“我知道了，今後你也有什麽打算？”
枝雪低頭道：“待枝雪盡了孝道之後，枝雪想留在雲想來，畢竟雲想來是媽媽的心願。”
……
黑色夜空下，竹林沙沙作響。按照約定的時間，那抹瘦弱的聲影未在。而竹林裏有異聲響動。
疾步跟了上去，兩道紅色的聲影在空中纏鬥。很快，便分出了勝負。一頎長妖冶的身姿從天空墜落，直直撞在一顆竹子上，仰頭吐了一口血。
另一紅光也漸漸下來，只身站在紅衣男子面前，手上提著一個虛弱的女人。含笑著一步一步朝他靠近。
月光氤氳如水，灑在女子臉上。映出一張絕美妖嬈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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